来的时候,李卫一直在愧疚,这一年来他仗着丁忧守坟的祖制对家里忽略的彻底,想到六婶的描述、陈翠的委屈、峮儿的高烧,恨不得揍自己来解气,这会子听金夫人如此说,头低的更厉害了,半晌工夫才喏喏的开口道:“翠儿….”
“人家水葱般的人物,无论搁那儿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怎么就忍心让她沦为家庭主妇呢?”李凌愤意难平,陈翠是自己姐妹儿。
“…..”虽然金夫人这顿骂,也算合情。可李卫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翠儿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金老爷在背后拉拉骂说话完全不着调的李凌,用咳嗽声表示对李卫的歉意和无奈。
“你别拉我。”李凌很有气势的挥掉金老爷的手,继续尽妇女主任的责任。
金家老四金镇,站在一旁很有眼色的递给自己亲娘一杯茶,送上把檀香椅子,再殷勤的捏肩揉胳膊。往常没少受李夫人的气儿,这会子全靠娘捞回本了。
“要是李峮真的烧坏了脑子,我看你怎么办?”
“实在抱歉,不知翠儿现在何处?”李卫挥汗,眼瞅着金夫人身边的东西越堆越多,连靠枕都弄出来了,赶忙截住话题,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讨厌~正说道兴头上被李卫这么一挡,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哦!“我家翠儿怎么这么命苦啊!小的时候没人疼,长大了也无人爱的。”
“…..”李卫无语,只能耐着性子听李凌的金玉良言。
李凌从盘古说到康熙,从女娲谈到太皇太后,终于在一炷香后才大发慈悲的住了嘴,给李卫指了条明道。
随着金府仆从,左拐右绕的站在客房门口,深吸口气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偎在一起睡觉,走近两步还可以看见小的流着口水,不知梦到何方;那大的睡姿却极不正常,歪在床沿处,倚在床柱上,一条腿耷拉在地上,大约是伺候了李峮一夜,刚刚睡去的样子。
此情此景,李卫心里直发酸,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的难过、只想着母亲离去的痛苦、忽略了自己的妻儿?怎么能够把一家子杂事全推给没有安全感的陈翠?
为了排泄自己心中的闷气,将所有的委屈推给陈翠,还是个男人吗?自己的憋闷消去了,翠儿的又该怎样呢?心中一动,俯身替陈翠调整睡姿,末了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以后他有翠儿,翠儿有他!
“李卫,你刚才是在吻我吗?”陈翠睡眠很浅,听到脚步声响起,就有了醒意,可那脚步声确实她最熟悉的声音,闭眼假寐任由李卫摆布,可那吻却让她破了功。
“是的,奖赏你的贤惠。”李卫大方的承认。
“那一个怎么够呢?一辈子才够本嘛”陈翠微笑,顺便捞承诺。
“对不起!”李卫诚恳道歉,为了李峮这场病,也为曾经的忽略。
“哇~李卫,我把孩子养出病来了。”李卫凝重的表情和道歉的话语让陈翠心里一愣,忽的想起身边的李峮,哇的一生哭了出来。
李卫赶忙上前,把陈翠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抚,心中更加的愧疚,越发的觉得前阵子忽略家庭罪大恶极。
“我家翠儿做的很好,好的不得了。”轻吻陈翠额头,赶忙安慰道。
“真的?”陈翠一抹泪。
“真的。”
“那,有没有奖赏…?”陈翠破涕为笑。
“有!你要什么?”李卫笑了,翠儿总有办法把好好的气氛破坏掉。
“嗯~”陈翠偏头想想,一滴泪还没有完全滴下来,嵌在眼框十分滑稽。
趁着陈翠不注意,李卫期身上前,冷不丁的吻上陈翠的眼角,将泪珠子弄下来。
陈翠捂脸,脑子里自觉播放香艳景象,脸上红扑扑的不断用孝期告诫自己,她还不想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拨开李卫的胳膊,往里边挪了挪,拉大与李卫只见的距离忽视刚才的暧昧。
“好,以前你还欠着我一个赌,如今扯平了怎样?”李卫起身,用手在嘴上来回的摩擦。
陈翠一愣,想起当年输掉的赌局,撇嘴撵了上来狠狠的锤着李卫的肩膀,死男人,让自己一次能怎样?
一家三口在金府住了七八天,等李峮的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府门外突然来了位熟人,陈翠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三更大约弄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