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开始,陈翠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赶小绿走人。无论是精神上虐待,逮住机会就教导什么是为奴为婢之道;还是让小绿承担所有的脏活累活,劳其筋骨。就差棍棒交加,严刑开打了,小绿却打定主意不走就是不走。
有时候李卫实在看不下去陈翠这么折腾,偶尔帮着小绿说上两句好话,后果绝对是被陈翠钉上满头的包,不告饶绝不罢休。
小绿本人则打定主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有活儿抢先干,有话只听不反抗,一门心思的呆在县衙听天由命。低眉顺目的干活,日渐恭敬的伺候。
没事的时候,小绿呆在自己房间里绣花缝补鞋袜之类的,没有要求绝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力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要不是陈翠警醒,小绿就是县衙的普通一员。
可是,即便如此,小绿在陈翠心中还是个扫不出去的疙瘩,割不掉的毒瘤。随着时间的推移,方法的用尽,陈翠越来越烦躁,恨不能冲到小绿面前询问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如果说前阵子李卫的生活是以看戏的成分居多的话,现在他的生活就是欲哭无泪了。
陈翠要防备着外人说三道四,以免传出什么不好的留言,对李卫不利,对自己也有损,在外人面前表露情感绝对是大忌。于是作为内人的李卫,自然而然的成了陈翠的情感垃圾站。
最后陈翠到底是有些受不了,跑到小绿的面前好声好气的询问她到底要什么?只要是她能办到的,只要不是非嫁给李卫,她一定满足,只求小绿从此在她面前消失。
小绿在府衙待的时间越长,对这位夫人的脾气就越了解,简直就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么几种,颠来倒去玩不出新的花样。
偷偷白了陈翠一眼,小绿照样纹风不动,大有你生气来我不气,气死你来我乐意的架势。
陈翠跺跺脚,彻底放弃这就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十天了,再累的活儿也压不倒她,再讽刺的话也不能让她皱眉。威逼、利诱全不顶用。
“我让李卫纳了你吧?”陈翠试探着问道,很不厚道的想这丫头真的是大家闺秀?脸皮忒厚了点。
“……”要是夫人以前说,她或许很开心日后的生活有着落,可如今她听见这种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因为夫人看大人比自己小孩都要严。
“呵呵,你不相信啊?其实我也不信!”陈翠干笑两声,觉得这笑话实在太冷,冻得人浑身哆嗦。
小绿了然的撇了陈翠一眼,彻底无语。陈翠推翻了她对女人的所有认知,按照娘的说法,夫人绝对应该是没人要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不是,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翠有些好奇,她都挑明李卫身边不可能有其他女人,也一再将条件提高。怎么小绿还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奴婢没什么想法。”小绿照旧低眉顺目,恭顺的不像话。
什么是挫败?这就是挫败。无论问什么话,都是这么一个模式,这么一句答案。搞得陈翠每次都有一种拼劲全力却打在棉花上的挫败。
“李卫,我不管,你给我弄走她。”陈翠坐在屋里,冲正埋头理靴子的李卫喊道,她快要憋死了,她不管了。
李卫抬头看床边气鼓鼓的陈翠,颇为无奈,他能有什么好方法?歪门邪道出鬼主意这方面,他一直都佩服陈翠的,总能出人意料不说居然还有效果。
“要不,你找她谈谈?”陈翠挠挠头,试探的问道,以前李卫为了避嫌从来都是躲着他们三个走的,可现在陈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或者李卫倒可以一试,赶快赶走小绿,县衙好过年。
“你干嘛?”陈翠看见李卫打开窗户,探身观察外间情况的举动有些奇怪。
“猜测明天的日头从那边出来。”你居然让我见小绿,当然后半句李卫没敢说出来。
“……”
小绿进门的时候,看见李大人也在,不免有些发慌。不知道这么晚喊她过来所谓何事,照她的推测,八成是夫人有了什么新点子。毕竟这位她与这位李大人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过。
“最近过的怎么样..斯~”等小绿进了门,李卫搓着手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问话,虽然清楚小绿的日子是水深火热,可也只能从最普通的问话入手。
陈翠坐在旁边,一双雷达眼扫来扫去,从李卫到小绿,再从小绿到李卫…,看见李卫这边居然和颜悦色,小绿那边含羞带怯,早就酸的牙疼。如今听见李卫这么问,伸手就开掐,示意李卫单刀直入,不准左顾右盼,不准借机惹桃花。
“还好..”小绿红着脸低头站在那里,小手使劲的揉搓着衣角。回话的时候眼角含泪,脸颊上酡红一片,整个就是娇艳花朵雨打图。当然,这全是陈翠眼里的小绿。
小绿本人到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从小的教导让小绿在陌生男人面前放不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