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是一个连手都不想伸出来的季节。这样的天气里,在屋中围炉闲聊是一件很闲散的事情。幸福的小院中,陈翠与李卫两个人整天的吵吵闹闹、嬉笑翻腾,自有一番情趣在心头。
李卫的身子好了一些之后,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让荣舟把心儿给带走。荣舟开始的时候自然是百般的不乐意,本来看戏的却被人连看了几场好戏之后才灰溜溜的发誓从此不踏进陈翠的百米之内。
眨眼间,年关就在眼前了。俗语有云:“腊八祭灶,新年来到!”灶王爷上天的日子,对于陈翠这个前世孤儿来说,除了这天应该吃灶糖外,自然是不怎么清楚这天的礼节风俗的;李卫以前倒是做过这些,也清楚里边的步骤,可是到最后找来找去却发现他们当初压根就没有请来灶王爷。既然当初没有请,如今那里能够送?
于是就在别家都欢欢喜喜的炖肉、熬灶糖、祭灶,期望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时候,这两只年轻的人着实郁闷了一把,连个炮仗都无法放。陈翠是郁闷没办法亲眼看见中华民族的伟大传统,至于李卫发愁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好了,这么一个节日,咱们什么都不能做。“李卫沮丧的说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来年。
“就你想的多,这不过是…..”本来想说这不过是封建迷信的,可话到嘴边陈翠到底没敢说出来。入乡随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今天这日子说什么封建迷信破四旧的话,李卫说不定敢揍她。
“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缩缩脖子,陈翠很孬的决定在李卫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乖乖的不惹人家。
“以前在家的时候,娘总会提前熬好胶牙饧,等着夜间我去祭灶王。”说话间,李卫无限怀念当初和母亲亲热过节的日子。
“什么是胶牙饧?”坐在李卫的前边,陈翠双手托腮很崇拜的问道。
看着陈翠状似可爱、天真的样子,李卫伸手把陈翠搂在怀里说道:“就是灶糖的另一种说法。”
“哦,就好比上茅房,有人说是如厕,有人说去更衣,其实意思都一样?”还有一句蹲大号陈翠没说,她觉得说了李卫也不一定懂。
“就你会胡说八道。”李卫轻笑两声,很不客气的捏这陈翠的脸玩,顺手极了。
“你笑了?笑了就好,也不亏我这么卖力的演出了。”陈翠在暗处撇了撇嘴。真是的,不就是无法参与祭灶活动嘛,至于郁闷成这个样子?
李卫很诧异的看了陈翠一眼,没怎么说话,反而把陈翠紧紧的搂在怀里想事情。
陈翠不答应了、不情愿了,她这么费七八力的搞活气氛,李卫怎么可以这么不给面子呢?如此一想,伸手掰开李卫的胳膊,躬身坐了起来,惩罚性的用手抚在李卫的脸上,挤压出好多种表情来,笑着说道:“不生气了哈,等过了年咱再请一尊过来好不好?”
拽掉陈翠胡乱搞怪的手,李卫没好气的说:“今儿个这事虽然很让人不舒服,可也不至于让人生气,你想到哪里去了?”
“耶?你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
“娘在明心庵不知道在做什么。”白了一眼陈翠,李卫背对着陈翠甩出来一句。
李卫这话,很有一种冷场的威力。因为这句话,陈翠原本逗乐的心情也没了。她前世是个孤儿,没怎么享受过长辈们的疼爱,在高邮的时间虽然只有几个月,可她和李胡氏之间很奇怪的建立了深厚的亲情纽带,陈翠早就把李胡氏当成自己的长辈一样的尊敬了。
“对了,你这次去扬州办差怎么没有去看看干娘?”陈翠好奇的问道。以李卫的孝子行径,怎么可能会过庵门而不入?
“一开始是忙的要死,没办法去;等最后事情结束的时候,我又受了伤更是不敢去,省的白白让她老人家担心…..”李卫静静的诉说着当时的情况,件件桩桩阻碍着他探亲的道路,沙哑的嗓音别有一番无奈的味道。
陈翠认真的听着,越听越气氛,越听越心疼。为了救十三阿哥,李卫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他们这些做人主子的居然只想着回家抱老婆过年,没等李卫把伤养好就上了路,甚至连包扎都是在颠簸的马车里进行的,还真不把奴才当人看。
“还疼吗?“隔着衣服,陈翠把手轻轻的抚在李卫的伤口处问道。
“早就没事了。”
就在两个人和谐的守在寂静的小院中变相浪漫的时候,李卫的堂哥李元及妻子秦氏到访。
李卫把二人让进了屋内,以为以前秦氏就与陈翠见过几次,感情还不错,这次自然是寻找陈翠聊天去,李元则是留下来和李卫你好、我好、哥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