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南夕就哑口无言。
徐月琳在桌底下的手用力握紧又松开,尽可能地平复着心情,若是这状况若是摆在从前,凭她那风风火火的性情,定然把合同甩他脸上转身就走,可现在,她却有不得不过来的理由……
“南斟,你先出去吧,在门外等我。”徐月琳终于开口了,南夕应了声好,就放下文件,匆匆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一出门,南夕就无力地靠在墙上,她长这么大,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被人揪着装的问题,她自己的羞耻感尚且不提,现在还关乎到徐姐的签约。
如果不是她,徐姐大概就不用这么难堪了吧。
这么想着,南夕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所幸的是顶层少人办公,而且办公的地方也离会议室远,哭也没人会看见。
南夕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的声音,木讷地用纸巾擦着自己的眼泪。
不过是第一份工作砸了,没事,大喜大落她经历得多了,别让自己显得这么难堪。南夕不断安慰自己,许久过后,她终于收住眼泪。
终于,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徐月琳走了出来,她看了眼南夕,“走吧。”
“嗯。”南夕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悦灵。
等上了车,徐月琳才开口对南夕说话,“谁都有难堪的时候,人家硬要挑骨头,你就总是不完美的,你也别太在意了。”
“嗯。”南夕应了声,眼泪又止不住了,“徐姐,你再找一个助理吧,我可能做不到了。”
“你也不信我的眼光吗?”徐月琳递给她纸巾。
“我不是。”南夕赶紧解释,“是我的问题,我觉得我不能胜任。”
“你觉得有什么用呢。”徐月琳说,“你才一个小丫头,阅历资历自然比不上职场老手,可我看上的就是你的青涩,新人会比老人更加努力。”
南夕擦去眼泪,“我知道了,那徐姐你签约了吗。”比起她的工作,南夕更担心徐月琳的事情。
“签了。”徐月琳说,“好啦,别哭了,带你去吃东西,下车了可不许哭,不然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南夕破涕为笑,“徐姐怎么会欺负我。”
*
北顾依然带着不冷不淡的笑容走出会议室,但何周全觉得,现在的他比在会议室里笑得真实了些,也许是因为刚刚谈判大获全胜的原因。
除了这个,何周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因为他知道他的老板不是一个能被女人影响情绪的人。
北顾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去洗了个手再坐到座位上就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刚刚会议室门外的录像,南夕正贴在墙上哭着,哭了好一会,她才停下来。
北顾正准备关掉录像,却看到画面中的南夕满眼通红眼睛正对着屏幕,显然,她在忍着哭的欲望。
她的眼神,莫名地与北顾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叠。
当北顾想要看更仔细的时候,就看到会议室的门开了,南夕低着头跟徐月琳走了出去。
北顾彻底关闭录像,摘下眼镜整个人靠在椅子上。
一定不是她。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何周全得到允许才打开门,手里拿着一张请柬走到北顾面前,并把请柬递上,“二少,这是白家老太太九十寿辰的请柬,就在这个月二十号。”
北顾思考着,“白家的事,和我有关系?”
何周全解释道:“这是北老先生命人送过来的,说是你必须去一趟。”
北顾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白家好像做的是建筑方面。”
何周全仔细回忆着刚才了解到的情况,“对,白家是建筑发家。而且,我听说白老太太的孙女白璃近来回国了。”
北顾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何周全一头雾水,跟了北二少几年了,他从来就没猜对过北顾的想法。想当年,何周全可是全校性的猜谜比赛的冠军。
北二少可真是比谜更迷啊。
“那二少去不去赴宴?”踩过几次雷的何周全决定不猜,问才是真道理,“如果去的话,我把那天的计划重新安排一遍。”
“他既然想让我去,那便去吧。”北顾说,“反正,就算去也不能改变什么。”
“是,我这就去安排。”得到指令后,何周全就行动起来出去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