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中毒,也无外伤……陈彤被勒死的时候难道没有失去意识?陈彤现在又怀有身孕,难道……
冷文宇想到自己对丁点儿镇对矿场对山贼等等事情的推测,再加上雨儿说陈彤最近心情抑郁烦躁,张县丞让雨儿看着陈彤。
难不成陈彤当真是自杀,而且是心灰意冷毫无求胜欲望,才会没有挣扎静静死去,只因为怀上“仇人”的孩子?可为何偏偏是今夜?真的就这么凑巧,自己来了陈彤却没能……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老衙役喊着:“老爷回来了!”
冷文宇迅速地为陈彤穿戴完好,套上袜子准备拿鞋。
冷文宇第一时间瞧向陈彤上吊处的地面,那里除了撂倒的矮凳什么都没有,她疑惑的放下陈彤的脚——存死志自杀者,都会在上吊前脱下鞋,而此刻室内目之所及都没看到鞋。
冷文宇冷眸中流露出思索,随后弯腰看向床榻下,果然床下有一双绣花鞋,一双摆放整齐的鞋。
不等她查看房中其他物品确定心中猜测,卧室门被敲响,符一往声音想起:“姓张的那个官回来了!”
卧室的门也恰好开了,符一往对上冷文宇布满血丝的眼微微一怔,“你……”
张煜已经冲到卧室门口。
冷文宇伸手抓着符一往胳膊侧身给张煜让路,幽深的双眼静静地瞧着抱住陈彤的张煜。
“夫人!”张煜抚摸着怀中陈彤的头发,悲痛欲绝地不能言语。
王青秀也进了房间,凑到冷文宇跟前,“冷先生你瞧张大人好像真挺伤心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纳什么侍妾。”没得到回应一看,发现冷文宇阴寒地视线仿佛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张煜。
符一往眼瞅着王青秀凑到冷文宇耳边悄悄说话,自个也凑到冷文宇耳边,眼瞅着冷文宇瞧着张煜,没话找话说:“那么用力也不怕抱坏。”
不错!最重要的人死去一般人都是不敢相信不敢触碰,哪里可能一上来确都不确认,就一把抱住的?
冷文宇赞赏地看了符一往一眼。
符一往被看得挺挺胸。
“只怕是猫哭耗子。”冷文宇轻声冷哼回答王青秀,摸出袖中扇子,转身来到外间,一眼看到眉头紧皱的涂县令。
王青秀有些没听清跟着出去,“哎?冷先生说什么?”
张煜悲痛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涂县令伙、周师爷、老衙役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张煜和陈彤的尸体分开,扯到外间。
老衙役:“老爷你节哀啊!好在凶手已经抓住,夫人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歇。”
周师爷:“老爷咱们还是问问怎么回事吧?夫人怎么好好的就……其中必有隐情!”
涂县令:“张大人你……怎么就出了这事儿。”
张煜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声音,一脸颓废眼眶微的端坐在外间凳子上,单手撑着桌子捂着脸,身上官服散乱,是方才慌忙间自己弄乱的。
老衙役上前一叹气二惋惜三抹泪地讲了事发前后所有事情,“人家冷师爷说夫人是他杀,外间只有雨儿一人,还是她发现的。当时我们赶过来夫人已经咽气。”
张煜闻言豁然抬头看向雨儿,夹杂着肃杀的颤声问:“你一直睡在外间?”
雨儿被看得后退两步,一脸的悲痛欲绝,仿佛死了夫人的是她,但她仍咬着下唇道:“大人爱夫人,奴婢……怎么会害夫人。奴婢是冤枉的,是冷师爷胡说八道冤枉奴婢,大人不要信他。”
张煜眼睛瞅着雨儿不挪开,猛地起身一脚踹开雨儿。雨儿重重落向地面,嘴角流出鲜血。
他这一举动实在出人意料,冷文宇、符一往都诧异了一瞬,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
张煜还要再踹,被王青秀和周师爷一左一右拉住。他们劝着张煜冷静,现在还未查清楚,不要冲动。张煜被迫坐在座位上。
“没错!夫人就是我杀的。”
雨儿捂着肚子艰难的从地面爬起,她抬头坚定望着张煜,神情似悲似恨竟是供认不愧道:“为了煜郎……我恨她,而昨夜煜郎不在是个难得的机会。夫人最近精神不振夜间失眠,我便加重了她安神汤的分量,趁她昏昏欲睡伪装成自缢的模样。一切都是为了煜郎。”
冷文宇听她坦诚杀害陈彤的过程,才明白为何陷入昏迷被杀害的陈彤没中毒无外伤,雨儿的说法与陈彤的验尸结果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