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下。”隐约中,在那群低语而飞速的声音中,我听到康斯坦丁这样说道。悬起来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一秒又像是一分钟还或者是一个小时。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了一下,一个猛烈的颤抖,所有的不适感也随之消失,我有些疲乏,甚至想在水里昏昏的睡去。这个想法还没结束,就被一双大手给捞了起来,由于被呛进了好些水,被捞出来的时候我不受控制的吐出来几口。我俩似乎都成了落汤鸡。我靠在他怀里,整个人累的好像要虚脱。
“好了,成功了。”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帮我擦拭干净了脸上的水。
我穿着的是白色短裙,如今已经透明成了雨衣一般,黑色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他的衬衣也成了半透明状,而我此刻就靠在他的胸前,像是两个赤-身的人,我有些脸红,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我连忙正经的说:“我听到很多人再和我说话。”
有些吃力的扭头看像他,鼻腔被呛得难受极了。他的头发也在我挣扎的时候,被殃及的湿淋淋。我的视线落在窗外,看着窗外那些巨大连成片的黑影,心中生厌:“外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黑影?”
“他们都是黑暗生物,进不来却又想进来。”他大略的将我擦了擦,似乎像是刚刚才瞎了一样,完全不在意我这已经透明的白裙,和里面露出来清清楚楚的蕾丝内-衣,然后顺手把毛巾扔进浴缸,扶起我,说:“走吧,去换衣服。”我几乎是被他拖起来的,身上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搀着我来到他的房间,小心的将我放在他的床上,他的房间倒不似刚进来那般给人老旧的感觉,干净就够了。
“我想换衣服。”在他将我扶置在床上,好心的帮我在头下垫了个软枕后,我趁他转身之际,拉住他的衣角,小声嗫嚅道:“衣服太湿,不舒服。”
闻言,他视线在衣角处的手上,拉长呼吸,说:“穿我的。”说着打开床边的衣柜,扔给我一件白色的衬衣,又说:“你先休息一下,醒了想吃什么?我去做。”我实在是乏的厉害,这要是平时我一定要惊讶的蹦高外带讽刺一句:你还会做饭。可是今天状态实在不佳。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随便吧。”然后又道:“能不能把窗帘拉上,那些东西让我心慌。”
他依言拉上,然后关门离开了。我吃力的换好衣服,盖好被子,昏昏的睡去。只是这一觉,也睡得并不踏实。梦里的嘈杂使我头痛欲裂,那些耳语像是连起来的发动机,在我耳边不停的回响着,在半睡半醒间,我似乎透过窗帘仍旧能看到窗外那些奇怪的生物。所以当我醒来翻开手机的时候,也不过只是睡了一个多小时。我翻身起床,险些崴脚,这一觉睡得,整个身子都酸痛难捱了。
康斯坦丁的衬衣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长度也能盖住半个大腿。我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检查了下扣子有没有系好,才开门走了出去。
“你醒了?”康斯坦丁此时正坐在那张红色的长方形的桌子面前,摆弄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正对着我,嘴里吐着烟圈,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似乎是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给你带了吃的。”说着,腾出一只手将一侧的食品袋提到桌沿。
“你出去了?”我吸了吸鼻子。贪婪的嗅了几口。
“嗯,拿了些保命的东西。”他此刻正将两个铜片叠在一起。然后又抬眼看向我:“睡不着?”
我如实回答:“总是会听到些不该听见的东西,吵得我难受,睡觉都睡不踏实。”话题挪到这,我思绪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抬眸认真的看向康斯坦丁,好奇的问:“你家里似乎只有一间卧室?”
他闻言,淡定的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我一个人住一间卧室很奇怪?。”
我幽幽道:“你在开玩笑吗?就一张床,现在是两个人!”
他听到我的话,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还有些不爽道:“是,我知道。”他直视人的时候自带了一股子凌厉,我下意识错开视线,深呼吸,故作镇定,无所谓道:“好吧,随便。反正……”
我话刚说到一半,康斯坦丁就打断我的话,补充道:“我睡地板睡在这里都可以。还有事?”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继续自顾自的摆弄着一旁的玩意。
我:“好好好,算我话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真冷漠,时好时坏,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转过身也不想再理他。拿过他一旁的烟,跟着点了一支,手旁的饭还是温热的,我弯腰打开盒子尝了一口,味道是好味道,但是我现在吃了一瘪,烦的要命,就想还回来。
视线落在一旁正认真摆弄着铜片的康斯坦丁,粗声唤道:“嘿!约翰康斯坦丁。”
“怎么?”他施舍的瞥了我一眼,收回视线问道。
“你就在床上睡,我他妈就要和你睡!”说着还瞪了他一眼,将烟狠狠的怼在了烟灰缸里,用力一戳,恼火道。
康斯坦丁觉得我莫名其妙。只见他歪了歪脖子,僵硬的文:“什么?”好似他刚刚听错了。
门响了,“咚咚咚——”很有节奏的三声,力气不大。康斯坦丁浓喘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深吸了一口烟,才起身开门。我也跟着他起了身,整个人倚在桌角。
听这敲门的力气应该是女人。如果没猜错,来人应该就是今天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猜错。
来人是个身材纤长窈窕的女人,肤色白皙,一头棕金色的卷发,她的眼睛生的极好看,炯炯有神刚毅又带着风情。
“进来吧。”康斯坦丁左手夹着烟,右手抵着门邀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