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外面下着是一片雪景,但是这天早得还?是跟夏天一样,哦,没错现在就是夏天,八月份。
“天亮了?”程昱铭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问。
“起床,一会徐橙就醒了,会找不着人……”
程昱铭虽然脑子?昏沉但是手上动作麻利,死命拖着徐中磊的腰不让他走。
“你牲口啊!再动!”徐中磊面红耳赤,十分庆幸自己还?穿了条内裤,不然就遭了。
“哥,不好意思,对不起……但是其实不是我在动,我也不想昂~”程昱铭话说得软,做起来很是强硬。
睡袋下,两人来回斗法?,最后还是徐中磊动作软下来,破罐子?破摔。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徐中磊趴伏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由此可见,交通规则是有道理的,一个驾驶座确实只能坐一个人,坐近了容易出事故……”
“哥,你念叨啥?”
“我说你快点,徐橙要?醒!”要?是找过来,他的脸就没了。
“醒了有狗陪着呢,男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快。对了哥,你内裤能脱了吗?”
“你tm那玩意扔我脸上来了,你问我能不能脱?我什么意见它重要?吗?”
“不好意思,不熟练,下次扔远点。”程昱铭把那块布料送得?更远一些,低声笑道:“哥,你嘴硬,但是身体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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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磊一大早上都被那句古早言情风的台词说得五雷轰顶。
这是啥?打桩机和灭火器的爱情故事吗?还?有,难道他真的很诚实?
不可能的,那就是个意外。
血气方刚,干柴烈火,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事,他就罔长了这一根,能直接免除必要?程序去皇宫当大内总管了。
“橙橙没跟你们出来?一个人在家吗?”徐春娟站在徐中磊旁边暗戳戳地问道。
“跟着呢,被曾诚牵着。”
徐春娟看着徐中磊的脸,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他比较白,黑眼圈比较明显,眼底一片乌黑。他神情也是萎靡的,脊背都挺不直,像是被什么小妖精吸收了阳气。
她眼睛一转,福至心灵,看到了程昱铭的同款黑眼圈,瞬间什么都懂了。
“咦~~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激情,搞到太晚,昨天晚上没时间睡觉吧?”
“噗!”徐中磊被这奇妙的语气激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冷空气直入喉咙,呛得?他直咳嗽,“有那么明显?”
徐春娟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懂的都懂。”
果然,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过来说话的徐志平、跟着曾诚走过来的曾医生,甚至是刘姐和蒋叔媳妇,看见他和程昱铭如出一辙的黑眼圈之后,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你们虽然年轻,但是办起事来还是要注意一些啊,今天要搬木头,重体力活就怕你们扛不住。”
程昱铭操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自信地拍着胸脯道:“我行!我体力好着呢!”
徐中磊听得一阵窒息,无?比后悔昨天晚上怎么就把这孽畜收进了自己的被窝,真踏马是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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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一行人慢吞吞在无暇的雪地上行走,留下一大串杂乱的脚印。
要?说这慢,其实是有讲究的,这讲究来自几个月之前雪天盖房的经验。
极寒天气下户外活动,宁愿做这么事情都慢慢来,但是万万不可出汗,一出汗,贴近皮肤的衣服就失去了保温的作?用,能把人冻个透心凉。
徐中磊自己也做过?实验,不管是昂贵的羽绒服加冲锋衣加抓绒贴身内衣的组合,还?是大棉袄加雨衣加棉质里衣的组合,只要汗湿了一层,所有衣服的保温效果就都彻底完蛋。
徐志平苦口婆心说了好几遍,为了小命着想,大家伙就这么慢悠悠地花了两个小时走到了白羊村。
到了砍树的山,木材坟场,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他们的木材--整整齐齐,一溜一溜的木材们,与冰雪埋在一起,全乎地冻上了。
冰鲜,急冻,根根完整。
现实版的:它就在我面前,像是隔了十万年的时光,想触碰它,但触手一片冰凉。
别说手凉,大家伙连心都凉了,强行和冰木对线失败之后,讨论声大了起来。
“早晓得?那天就应该直接运回来,徐志平你怎么想的,至少顶上也得?盖上个棚子?啊!”
“那天砍完都天黑了,还?搬回去?我看,你先把你的脑壳搬回去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