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很轻地,有风穿过峡谷,将窄窄的一线天裂成沟壑,潜入蛟龙。
呢.喃在碰撞中隐忍又轻溢,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对面的摩天轮,流光绚烂的烟花转移了地点,从夜空来到她眼前,她抓着他后背,甘之如饴的疼痛交织着欢愉,昏黄的光渲染着她身前深爱的少年,他进.入她,如播种田野的风。
她的灵魂在烟火中轻摇慢晃。
再无枷锁,和风一样自由。
最后,缓慢地,合二为一。
“祎祎。”她听到他喊她,睁开迷蒙的眼,少年俯视她的眸光幽.深且撩人,在她耳边诱哄,“喊我老公。”
她蹭一下烧了起来,尚存一丝清明的理智不好意思,不肯。
蒋熠“啧”了一声,挑.逗她的指腹稍微用力。
郁唯祎被他撩得招架不住,转移话题:“刚才忘拍下来了哎。”
“忘拍什么??”他故意使坏儿,一边亲她一边撕开新的包装,握着她手戴上,“那我们再做一次,你可以拍。”
郁唯祎脸一红,轻轻嗔他:“是忘拍烟花秀了。”
“没事儿,明年我们再来。”话音刚落,他不请自入,在少女不复清冷的眉眼上落下点点亲吻,“以后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世界各地的烟花秀我们都可以去看,一年轮一个。”
郁唯祎嗓音轻碎:“那、那多花钱呀,东浦明年也会办烟花秀了,我们在东浦就能看。”
“好。”他吻上她锁骨,无名指上的戒指划过她肌.肤,微凉地酥.痒,“我投了一些简历,已经有公司约我面试,顺利的话毕业就能回去实习。”
“真?的吗?”郁唯祎欣喜。
“当然。”男生痞气地一挑眉,“也不看看我是谁男朋友,嗯,未婚夫。”
郁唯祎被最后三个字撩得再次耳热,来不及说话,被风裹挟着沉入深海。
伦敦上空的夜寒冷又璀璨,星河与清风在她身前细密交织,俩人无名指上的对戒轻轻碰.撞,少年出落成男人的荷尔蒙肆意包裹着她,所有言语无法传递的浓情都浸透在了一次次极致的欢.ai。
“祎祎,乖,喊我老公......”他嗓音随淋漓尽致的深入烙印在她心底,此后三年无数次在她耳畔轻响,攫她心神诱她下坠,醒来才空觉是梦。
彼时初尝情.ai坚定炽.烈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场约定好的回到东浦一起看烟花秀,再也没能实现。
后来的郁唯祎,无数次做梦梦见蒋熠吻着她让她喊他老公,她笑着答应,喊出口的一瞬,身前人却消失不见,她惊慌失措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抓着他衣角的掌心只余空荡荡的风,她抓起手机赤足奔跑在浓雾的长街,冲进机场,要去伦敦见他,可那些明明订过的机票,明明能解锁却怎么都输入不了密码的手?机,一次次地拖着她步伐,教她崩溃无助,她哭着追赶离去的飞机,一遍遍地喊:“求求你,等?等?我......”
求求你,让我去找我的爱人。
我曾经把他弄丢了。
你站在原地等我好不好,你回头看我一眼我好不好,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曾被我亲手放开,漫漫前路单行?的航班是我唯一的希望,求求你,等?等?我,让我去找我的爱人。
我想对他说,我后悔了。
我再也不要因着他人的阻挠放开我爱的人,我想放下所有脆弱的骄傲奔跑回去找他,对他喊一声,“老公。”
郁唯祎从梦中惊醒,脸上一片冰凉。
寂冷的月光穿过窗帘,一如伦敦那年他陪她度过的夜。
身畔却空无一人。
她再也睡不着,开始失眠。
下床,找出手机,翻出一张张被她保存的聊天记录,那些翻看过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的合照,男生宠溺又流.氓的荤.话,自虐而清晰地刺激着她泪腺,屏幕在水渍里模糊,映出骗她说不能回国实际上却在偷偷策划准备飞回去给她求婚惊喜的男生小心思——
【做梦梦见你抱着我撒娇,喊我老公,真?甜。】
她坐在与伦敦时差八小时的西覃出租屋,死死咬着唇,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曾被他亲手戴上戒指的无名指。
她终于愿意喊他最想听的称呼了。
可他不见了。
她用最伤人的谎言,赶走了曾替她遮挡阴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