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卫室出来已经是深夜十点钟,期间谢兴元来过电话,说是会来学校接她。
郑巧和那群混混被扣留在了保卫室做进一步的审问,而张璐棋和谢清越率先被放回家。
门口,张璐棋顶着张狼狈的面容,“今晚的事你不要四处乱讲。”
谢清越略有些迟疑,“呃,可这事闹挺大,就算我把嘴闭严实了,校方也会作通报吧。”
张璐棋伸手将前方勾勒到耳郭,那张白腻的脸像雪一样冷,“有同学问你别多嘴就行,还有,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谢清越未回话,对方又继续,“其实你挺会装的,明明上次在厕所的时候,我没有出来帮你,你今晚却站出来帮我,是想卖给我一个人情吗?”
听见张璐棋的一番话,谢清越有些怀疑长得好看的人是不是都很刻薄,这白眼狼水准真可以和路寒匀媲美了。
她愤愤不平道:“帮你那是因为姐我有侠义精神,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多心机想法?”
重生之后谢清越的心理年龄比张璐棋成熟很多,由衷地回呛了一句。
然而张璐棋却是丝毫没有感激她,漠然道:“反正我已经先声明,如果你和同学们乱讲的话,我会找你麻烦的。”
对方烙下一句威胁的话后,便背着书包离开了。
这态度,倒还真让谢清越有些后悔帮她。
就在谢清越感觉自己像是咽下了苍蝇,一阵吃瘪时,一位高个子男生立在了谢清越背后,对方伸出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她肩膀,以浑厚的声音道了声:“女侠。”
谢清越回过头,只见唐子风站在一束澄色灯光下,单手扣在裤袋边,对她露出了明澈的笑意。
深夜的荆高,二人走在路上。
月光透过夜间云层的罅隙,青石子路面上投下许多星星,北风穿过树枝凛冽刮在二人脸颊上,无不感到一阵秋冬快要来临的寒冷。
谢清越哈了口气,想要暖暖冰凉的手,唐子风见状却是主动将校服外套脱下来,整个盖在了她的头上。
男生身上独有的味道突然袭来,她一阵惊讶,愣然地把头转过头去,“你干嘛……?”
此刻唐子风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卫衣,他面庞刚毅,双手扣在裤袋边,笑得嬉皮,“我感觉有点热,你帮我拿着好不好?”
男生主动把衣服脱给一个女生,谢清越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示好。
只听唐子风说道:“幸好我今晚执勤撞见了这事,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不如下次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这再三的表示令谢清越确信了一件事情,她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要问清楚才行,不然以后俩人连兄弟都很难做。
于是她转过头看向唐子风,干脆道:“那啥,唐子风,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听到这句话后的唐子风明显背一僵硬,没有回过头看她,月光将他面庞轮廓线条勾勒的干净又利落。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笑容爽朗,“你想什么呢?”
“哈?不是吗?”
他伸手来敲了敲谢清越的脑袋,“我们是同学,应该互帮互助。”
听到唐子风这句话,谢清越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把校服摘下搭在了背上,尔后假意的跳跃而起,勾了下对方肩膀,大喊道:“那太好啦,大家都是好兄弟啊!”
唐子风配合的将身子弯下,笑容温如暖阳。
俩人有说有笑的从荆高走了出来,但谢清越却忽然间看见那方路灯下站着一抹楚楚俊影。
对方穿着白色薄羊绒大衣,里面是件浅灰色毛衣和蓝色牛仔裤,星蓝灯光打在身肩两侧,散发出柔和的光,将他衬托得甚是俊雅。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来接自己的人会是路寒匀,瞬时间,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走近,她便瞧见这家伙板着一张冷峻的脸。
谢清越调侃道:“哟,你是来接我的吗?”
明知故问,路寒匀不想回答她。此刻,他在看见她身上披着的那件极为不合身的男生校服外套时,眸色明显一沉。
然而唐子风走了上来。
唐子风和路寒匀都是帅哥,但唐子风却是长得格外刚毅,富有少年气的那种,而路寒匀却属于俊眼修美的美少年,给人种清俊儒雅的感觉。
两人大相径庭。
唐子风看见路寒匀后,英俊的眉毛一扬,“好巧,老兄又撞见你了。”他随着又看向谢清越,故意带着八卦的语气询问道:“咦,我好像经常看你们俩走一起,你们什么关系呀?”
谢清越正要回答,但却只听路寒匀语气森然,“不关你事。”
随后,他把清冷的目光撇到谢清越身上,颇有些咄咄逼人道:“不要乱穿男生的衣服,作为一名女学生,请注意影响。”
这个路寒匀还当面教育起她来了,谢清越正要反驳,但却只听唐子风一阵笑意,“老兄,你家住海边的?管得有点宽哦,刚出来的时候风有点大,我怕谢清越同学冷会感冒,才发出了作为同学善意的关心。”
路寒匀转身缓步靠拢唐子风面前,两人差不多高,但路寒与却更加清瘦,他高抬起下巴,唇线拉得极薄,“那就谢谢你暂时的照顾。”
两个少年,此时,你死磕着我,我死磕着你,四周好像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