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了地方,陆小助停好车子,就跟在路小雅身后进了拍卖会会场。
此时，来参加的所有名媛和贵妇们都在享用各类甜品和主办方提供的饮料和红酒。
路小雅和陆晋宁混迹进人群中，随便找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
“坐的……这么显眼么？”陆晋宁看了眼俩人的位置，“…………”
虽然知道是愿者上钩，但是……
“还好吧？”路小雅看着面前的拍卖锤,“……没人说这里不能坐？”
嗯,陆小助抱臂思考,坐在拍卖师的位子上也不是不行。
想通这件事后，陆晋宁对路小雅的决策比了个大拇指。
总归拍卖会还没开始,旁边的安保小哥也一脸慈爱地瞧着她,路小雅环视一圈，没看到什么符合“弓奶奶”这个名字的人出现。
既然她找不到人，不如坐在最高最明显的位置等人找她。
而且其他桌子已经都被各类名媛小团体给分配好了，与其和人家去拼桌，造成各种不必要的误会,现在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半个小时后,路小雅的肚子叫了两声，陆晋宁：“……还等么？”
“等呀,这才多久，别着急嘛。”
路小雅一点都不着急，此时此刻，她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网络上的八卦。
“陆小助，网上现在有两个投票提问,一个是你和影帝的相似度高还是低，一个是你和影帝谁的颜值更高，你想不想看看结果？”
陆小助：“……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好奇。”
“认为相似度超高的人占到70%，认为你比影帝好看的人占到77%，不过影帝粉丝多，还能有这么多人做出这样的选择的话……说明咱们陆小助的实力还是在的。”
到底是自家助理，怎么看怎么顺眼。
陆晋宁：“……”
深沉地思考了好一会儿，陆小助轻咳一声：“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沉着再三，表情严肃，语气正经，甚至还捋顺了袖口，陆小助：“其实，……我就是影帝本人。”
“……我真不信这个邪！”路小雅忍不住。
陆晋宁：“……啊？”
在他准备说这句话的过程中，路小雅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走。
此时正慢慢靠近他，伸出一根小指指着远处，小声地：“……那个人应该就是‘弓奶奶’了，她一进来，所有人都立刻站起来，挨个主动跟她点头哈腰。”
虽然弓奶奶本身并非名媛出身，但能让所有名媛对她这么恭敬，也是很有手腕了。
陆晋宁：“……”
……怎么说呢，他时常对路小雅在事业上的专注度，和转移注意力的迅捷感到非常佩服。
“……出了什么问题？”陆晋宁只瞥了门口一眼，也确认了同样的事情，就不再多看，避免打草惊蛇。
“两件事，”路小雅低头思索，又小声地，“她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华弜，虽然气质变了，眼神变了，长相也有不少变化，但大体上，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她最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可能也并非巧合，”陆晋宁，“……另一件呢？”
“她没有任何危机。”
说出这句话，路小雅也感到很奇怪：“我见到一个人，只要盯着他的眼睛，一定能看到这个人马上会遭遇的危机，……没有人会一点不开心的麻烦事都遇不到，……可是华弜，就是没有。”
眼下不会遇到任何困难，一帆风顺，事事称心如意。
就算把一个神棍给她安排在身边，二十四小时无缝隙帮忙解决灾祸，生命线和事业线都不会这么的平滑。
“这样的话，对付她，是不是很困难？”
无敌的话，对应的也就是无解。
“……兴许，也不是？”路小雅露出一个贼兮兮的微笑，“她以为她无敌了，其实她不知道——”
“无敌本身，就是缺陷！”
因为太过自信反而会盲目和不够谨慎。
路小雅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弓奶奶身后帮她掌舵，但就截止目前她看到的一切来说，对方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在对方阵营的视角里，路小雅还是之前的那个路小雅，草率无脑且胡闹乱序，可能偶尔会搞事，还运气很好的能搞成，但总归本质就是一个普通人。
对他们来说，完全够不成威胁。
此时的情况，敌人在明，她在暗，简直爽歪歪好吗？
陆晋宁看着路小雅的表情，在短时间内变幻莫测，忍不住：“……那你呢？”
“我什么？”
“无敌。”陆晋宁吐出这两个字。
“我字丑啊，”路小雅随口胡诌，“……哪里无敌。”
“嗨，”想着，路小雅忽然发现一个再也不用纠结这件事的理由，“其实这一切都是个套路，为了避免我过于完美。人设需要，强行加上的。”
陆晋宁：“……有道理。”
俩人在这边旁若无人地聊天，看起来与现场的其他人都非常格格不入，这样自在的场景，终于是把弓奶奶的目光给吸引过来了。
路小雅余光瞥到弓奶奶朝着他们走过来，赶紧让陆小助去拿零食，自己则做出要出去打电话的动作。
弓奶奶看着俩人要避开她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加快步伐到了路小雅面前。
“……哎呀，这是小……雅吧？”弓奶奶的声音，比江巧巧还要温柔十万倍。
……甚至有一瞬间，路小雅都觉得江巧巧是弓奶奶的关门弟子。
虽然江巧巧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徒弟。
“我是小雅，您是弓奶……奶吗？”
弓奶奶听到她说话，表情一滞：“……谁是奶妈？”
路小雅也收起笑容：“……那谁又是小哑巴？”
虽说暗地里干活是挺爽，但路小雅刚才在看到华弜的时候，仔细思考了一下，暗中做事总免不了表面受气。
她堂堂NSDD大公司的一位老总，凭什么要受气？
就算她答应，她手里那很快到账的几十个亿都会觉得委屈！
才不搞暗地里的，要干就火力全开！明着干！
“……小雅你可真会开玩笑，阿姨顺口这么说习惯了。”话是奇怪的话，弓奶奶这声音却十分温柔，表情也特别慈爱。
沐浴在她爱的光辉中，路小雅：“可是，我没跟您开玩笑哦。”
说完，迎上弓奶奶闪过一丝错愕的眼神，靠近她，小声地：“……您对我似乎一直挺关注，就不必再假装不认识或者刻意友好？”
华弜表情严肃起来。
路小雅站的笔直：“……既然您不否认，想必一定知道，我之前在感情的那些破烂事儿上耗费了不少时间，然后忽然一下子，我就清明过来，能逃脱那个困境了。”
“您肯定挺不解的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过来找我，一定是为了探求这件事情吧？”
就冲弓奶奶完全没有任何灾祸这件事，路小雅就能确定，她不是身后有一个超水准的算命师，就是自己搞了什么邪门歪道。
一个很信奉这类东西的人，又十分关注她，肯定很好奇她的事情。
“……为什么？”弓奶奶表情和蔼温柔地冲着她笑，“……你确实突然就变聪明了。”
路小雅深呼吸一口气：“因为……”
弓奶奶慈爱地笑：“嗯？”
路小雅抿着嘴，有点为难：“……因为……”
感觉到她在故意卖关子，弓奶奶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只是似乎如果再听不到想要答案，就不会再继续听她说下去：“？”
那路小雅只得继续引诱她。
“我这一路，资产翻倍，家庭和睦，连影帝都给我当跑腿，从一个万人骂的小破网红，一下子变成大公司老总的身份……”
路小雅忽然沉默。
弓奶奶表情里终于有了点恼火：“为什么？”
“您都这么想知道了，我肯定不跟您卖关子，实话实说——”
“……还能是因为什么呢？”小路同志朝着华弜灿烂一笑，“……那肯定是因为我这人天生就有这种才能，只是之前被埋没了而已呀。”
路小雅看着弓奶奶的表情从好奇变成无聊，快速进行总结发言：“……不然您以为，还有什么背后高人能在指导我么？”
弓奶奶：“……”
“……也不对，其实还是有的。”路小雅做思考状，又迟疑了一会儿，“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方便跟外人讲，就不跟您多说了。”
“你——！”弓奶奶快要到出离愤怒的边缘。
“诶？”路小雅瞪大眼睛，“好巧啊，之前江巧巧阿姨也是这个路数的，平时温温柔柔，结果我只是说了两句话，她就生气了！”
“……”弓奶奶的表情瞬间变换，从非常生气的表情，秒秒钟就变成了温和的笑容，还抬手挽着她的手臂，“小雅，你很棒，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孩子。”
“我也喜欢您这样的弓弓。”
俩人说完，目光交错几秒钟，华弜松开她的手：“既然你是这样打算处理和我的关系的话，那就一会儿拍卖会上见吧。”
路小雅微笑着点点头：“……希望不要见证您的滑铁卢之夜呢。”
弓奶奶走了以后，陆小助得到召唤，赶紧端着东西朝路小雅走过来。
“……一会儿准备怎么做？”
“准备跟她抢拍，她每一次都会把现场的玉石拍走，那今天，要么就让她颗粒无收，要么就让她大出血，怎么着都不吃亏。”
“好。”陆晋宁递给她一份甜品，路小雅一边吃，一边陷入沉默。
弓奶奶每次拍卖会都会拍下玉石，现在应该有了一面墙的昂贵玉石了吧？
本来是可以看做她是玉石爱好者，可是一个很爱秀高端生活的人，却从没秀过一次她花重金买下的玉石。
再加上她毫无挫折的生活……路小雅结合起来，可以百分百确定，她买那些玉就是为了献给身后的那位高人。
那些入世的算命师，虽然每次出手都会要报酬，但是清高本性依然在那里，不会收钱那类的东西，倒是更专注天然就有的事物。
金子太俗，珍珠太便宜，玉石就成功脱颖而出了。
还有就是，弓奶奶每次慈善拍卖会都要买下最贵玉石的这件事已经成了佳话，所以今天她肯定会很胸有成竹地拍下目标的那一块，让这个佳话延续下去。
这一切的内因，给她今晚的操作提供了十足的便利。
陆晋宁看着路小雅一边吃东西，一边提着嘴角“嘿嘿”傻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好具体怎么做了？”
“想好了，”路小雅搓搓手，“……今天我要全程……恶意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