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槐似是气极,道:“我说不必你就真的不喊?那些贼人杀人不眨眼,你一人孤身前往,当我不会担心你么?”
她话音落下,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两颊飞上两抹羞红的霞云。
赵桓却如同眼瞎了一般,甚至反问道:“阿槐与我同行多日,还不了解我的实力么?”
系统简直恨不得代替赵桓安抚云槐。
这场景在系统看来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即视感,细想下来,已有数次相似的事件发生,而赵桓的反应雷打不动,耿直到极点,又呆又木。
此次是因一村庄连通外界的山道上总有山贼拦路强行向路人要高额的过路钱。
村庄地僻,全靠那山道连通外界,若是不给钱则会被杀,村人苦不堪言,偏生那些贼人武功高强,占据地势和官府的人躲来躲去,以致官府无奈,发下悬赏令。
赵桓与云槐至这小县城时见衙役大多愁眉苦脸,便在县衙前摘下了悬赏令,彼时有位老大爷随口夸赞他二人天作之合颇为般配,而赵桓矢口否认——这让云槐十分生气。
——她自认自己的心意表现得十分明显,为何赵桓还能一本正经地否认?
以上是王怜花扮演的云槐的心声。
于是云槐带着赌气般的语气让赵桓明日上山时不必喊她,赵桓应下。
今日凌晨,王怜花侧卧在床上听赵桓洗漱后推门而出,从他门前走过,一步不带停,当真没有喊他。
王怜花:…………
原本赵决明在他眼里还是个十分有意思的江湖后辈少年剑客,同行加相处数日,对方完全不接戏,赵决明在王怜花眼里已经成了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他甚至好奇什么样的门户才能养出赵决明这样的人。
王怜花观赵决明在人际方面堪称直率坦荡,但偶尔也会根据情况表现得委婉迂回,唯独对“云槐”的心意毫无反应。
他断断续续地想了一上午,在傍晚赵桓拖着山贼串交至县衙,事情尘埃落地后王怜花在赵决明面前展现了云槐该有的反应。
而赵决明的反应仍旧一如既往,不解风情,毫无波澜,一本正经。
若非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么个年轻人坑太狠,王怜花几乎要试试赵决明是不是柳下惠了。
此刻赵决明反问“阿槐与我同行多日,还不了解我的实力么?”,云槐似乎是气极,也反问道:“我与你同行多日,表现如此明显,你还还不了解我的心意么?”
赵决明一怔,云槐抓紧机会,面飞霞云,眼露泪意:“你实在是狡猾……非要我亲自说出口才行么?”
赵决明:“……”
他很茫然。
系统唉声叹气,然而怎么听都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呜哇你把人家惹哭啦。】
云槐眼中似有泪意闪现,鼻尖微微发红,她本是名爽朗大方的女子,可如此直接地表明心意一事仍会感到羞意,也有几分对面前少年木讷迟钝的气恼。
少年面对这场景略显无措,张了张口,组织好语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的……什么心意?”
王怜花:……
系统:……
这一人一统齐齐在心中道:木头!
“呆子!自己想!”
云槐瞪他一眼,推门而出,只留下赵桓站在原地疑惑不已。
【阿槐有什么心意?】
赵桓虚心求教,如此问系统。
系统不想说话,但作为一个贴心敬业的系统,它还是开口了:【她表现的很明显了,她心悦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