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坠,天?边的橘色云霞灿烂而又热烈,璀璨夺目,令人望之沉醉。
汴京城中喧哗热闹,城门口人来人往,守城士兵拄着□□神色严肃。
城外的官道上一棕一白两?匹高?头大马纵马而来,荡起?滚滚烟尘,驾棕马者身着红色官袍,身后坐着一双手被捆的男子;骑白马者一袭白衣,两?者并驾齐驱,不分上下。
来人正?是御猫展昭与锦毛鼠白玉堂。
虽然汴京城中有决战大事,但这并不会阻止展昭履行职责。汴京鱼龙混杂,自然有人浑水摸鱼,展昭前些日子为了?捉拿一杀人夺财的主犯而出城追赶,开封府人手紧张,白玉堂便大大方方地出手相助。
白展二人匆匆忙忙地赶回开封府,路上碰到人群拥挤之处稍稍放慢了?速度。
百姓和乐,万家灯火通明,人人面带笑意。展昭是汴京百姓的大熟人,有大胆的儿童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亦有行人问好。
白马上的白玉堂面色冷厉,给人以不可?亲近之感,即便如此,却仍有人朝他喊着白五爷。
青年嘴角微扬,耀眼夺目。
人群渐渐散开,一棕一白的两?匹马迈开蹄子快步走动起?来,恰逢此时,街畔传来有关赵决明的话题。
马上的两?人顿时凝神,忍不住听?了?下去。
“云槐姑娘果真是沉鱼落雁,决明少侠和她当真是郎才女?貌……”
剩下的那?声“天?生一对”消散在风中,而展昭和白玉堂却同时陷入了?沉默。
云槐姑娘是何人,没有谁比白玉堂更清楚。他将此事完完整整地告知了?相关人士,是以展昭亦十分清楚那?位“沉鱼落雁的云槐姑娘”的真面目。
展昭未见过云槐和王怜花,心情只是稍稍有些复杂;白玉堂却咬了?咬牙,气笑了?。
将捉拿的犯人押入大牢,两?人沐浴洗漱,修整一番,终于得以歇息。
白玉堂这才有空去关注“云槐姑娘”的事情。
他在开封府中问了?一圈,又去街上听?人闲聊,得知王怜花并未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只不过是在出场那?日直接去如意酒楼见了?赵决明。
白玉堂与王怜花同行数日,虽说不上对后者的想法了?如指掌,却也能够猜到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人人都称赞云槐姑娘与决明少侠是天?生一对,甚至传言决明少侠对云槐姑娘十分看重。
赵决明对“云槐”看重不假,却并非他们以为的“看重”。
而这足够叫有心人做文?章。
展昭道:“千面公子如此行事,许是有他的理由?。”
白玉堂道:“理由??他的理由?约莫就是能够让汴京这塘水变得更混,能更有意思。”
展昭迟疑,他未见过王怜花,可?也听?过对方行事狠辣毫无顾忌的风格
如今天?色已晚,两?人一路奔波,理应好好歇息,白玉堂便打算明日再去李状元的府中逮住那?“云槐”问上一问。
汴京皇宫中,赵佶和赵桓父子俩也在谈论和云槐姑娘有关的事情。
赵桓没有想到他爹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如此关注,努力?解释道:“殿下与阿……云槐姑娘是朋友,她并非殿下的心上人。”
赵佶兴致勃勃:“但阿桓有可?能是云槐姑娘的心上人。”
赵桓一本正?经地否认道:“官家想岔了?。”
赵佶兀自感叹:“阿桓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他那?时似乎是与……”
赵佶话一顿,收了?声。
他本想回忆梦中与赵桓成亲的女?子是哪家的姑娘,可?细细想来,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他所能回忆起?来的,只有城破时的动乱,北上时的艰辛,困苦时的凄凉,数不尽的后悔,以及来自敌人的冷眼和欺凌。
有许多?事,他记得并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