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根本不等阿眉回答,火烧屁股般从屋里溜了?出去。阿眉瞧着他背影皱眉:“这家伙还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阿眉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以江别鹤的为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他此时?正站在远处的夹缝中,冷笑着看小鱼儿?从阿眉的屋中出来。
“爹,那个江小鱼有?什么不对吗?”江玉郎跟在江别鹤身边,忽然开口道?。他一直暗恨小鱼儿?之前待他不好,此时?见父亲去有?所思,便打算借他的手帮自己好好教训一下那臭小子。
谁知江别鹤突然看向他,皱眉道?:“他们三个是我重要的棋子,你别去招惹。”
江玉郎垂下头,不甘地咬了?咬嘴唇,到底是没有?反驳父亲。只是那偶尔飘向三人房间?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阴毒。
将儿?子打发?回去,江别鹤也回了?自己屋子。只是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入睡时?,他瞧瞧打开了?屋子的密道?,顺着密道?一路出了?江家。
“铜先生,他们三人已?在小人家中住下,不知您有?何吩咐?”漆黑的密林中,一个戴着铜制面具的怪人站在树枝上,一言不发?地瞧着天上的月亮。
就在江别鹤觉得自己弯下的脖颈几?乎要断裂时?,那人才冷冷说了?句:“我要你想办法,让花无缺和江小鱼动手,只要他们其中一人杀了?对方。”
江别鹤松了?口气,自以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讨好地笑道?:“您放心,我定?会让高徒将那野小子成功杀死。”
“不,他们两个谁死都无所谓,只要杀江小鱼的人是花无缺,或者杀花无缺的人是江小鱼……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铜先生那张面具正低下头看他,月光下仿佛一张铜像。江别鹤不禁打了?个寒颤,恭敬地将头磕在地上:“小的定?不负先生所托。”
待铜先生走后,江别鹤这才慢慢站了?起来。他嘴角抿成一条线,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这移花宫的两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疯了?,竟然让自己的亲传弟子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斗,还不在乎斗的结果?……
他猜不透那位铜先生的心思,可?是却觉得对方安排的这事实在太好办了?。那两个少年虽然出身性格都大不相同,可?是少年的心思却极为相似。
情关,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关卡,有?多?少英雄在儿?女情长上折戟沉沙,从此一蹶不振。江别鹤心里也盘算着如何用这把利剑,一箭三雕。
如此,不仅完成了?铜先生交代的事,解决他们对自己的猜疑,还能趁机同铜先生求点武功秘籍或者是翡翠珠宝。
阿眉的身体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愈合着,白日里,花无缺几?乎时?时?刻刻都监督着她吃药,生怕她留下病根。
好几?次,阿眉都被他逼得无法,想将这事合盘托出。可?是一想到他如玉君子要同人说胡话,便总觉得心里不对劲。
于是,阿眉只得白天把苦涩无比的药喝了?,晚上再同小鱼儿?交换情报。可?今日不知怎的,阿眉说着说着,便觉得这屋里热得很?。
她侧过身子,有?些不自在地扇了?扇脸,轻声道?:“今夜那么热,恐怕明日有?雨。”
小鱼儿?奇怪地瞧了?她一眼,不解地道?:“今天天气不热呀,这可?入秋了?,哪里还热?”可?是再瞧她时?,小鱼儿?发?现她脸上隐隐约约泛着红色,甚至连额头都有?了?汗珠。
这本就是不太寻常,小鱼儿?几?乎下意识将手放在阿眉额头试了?试。入手温度确实较自己的高一些,他沉声道?:“你在发?热!”
阿眉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摇摇头道?:“不烫呀!”
小鱼儿?闻言,按上她的脉搏。指间?刚触及阿眉的手腕,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道?:“不对!你的手比额头还烫!这不像发?热,倒像是……中毒了?。”
还不待阿眉说话,外头忽然听到江别鹤的一声大喝:“大胆贼人,哪里逃!”
阿眉顾不得自己的情况,推了?小鱼儿?一把,道?:“快走,我们恐怕是中计了?!”
小鱼儿?无奈摊手,道?:“晚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白色身影已?焦急地冲了?进来,径直攻向小鱼儿?。阿眉一瞧见那人,便猜到江别鹤的目的,顿时?翻身下床,开口想阻止两人。
可?她话还没出口,就被人从身后点了?一指,顿时?软倒在地。迷糊间?就听见江别鹤喊道?:“阿眉姑娘中毒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