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不过晚八点,之前温馨的一幕就像是昙花一现,大家走进家门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温家人独有的淡然和冷静,只是,终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暖洋洋的感觉游走在这些人心底,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们的认知与关系。
池照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想着应该怎么对付今天碰的那个小女孩,后来想了半天,他自己先嗤笑一声。
其实都不用他想,温烈会帮他处理好所有事情,温烈就是一个笑面虎,看着和善,其实手段不比以前的温西钧差。
果不出意外,温烈应该就是未来温家的主要继承人,别的孩子当然也会得到一些资产,但最重的集团掌权人,以后就只能是温烈了。
温玉其实也不错,但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他适合当黑/道老大,不适合做集团董事长。
左右这些人都年轻,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考虑未来,考虑自己的理想。
琢磨了一会儿,池照站起身来,往房间外面走去。
不想了不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尤其这些儿孙个顶个的都比他本人聪明,这么严肃的问题,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想吧。
……
晚在江家没吃饱,池照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没有什么立刻就能吃的,他只好重操旧业,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面出锅了,看着一点没有进展的面条,池照也很纳闷。
这都多少个世界了,怎么不管到了哪里,他做的饭都是一既往的难吃??
……
坐在餐桌边,池照挑起一筷子面条,刚放到嘴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好听又轻佻的声音:“父亲,可以分我一碗吗?”
池照:“……”
温壶安静的等在一边,很快,第二碗粗制滥造的面条就出锅了,把面碗放到温壶面前,池照回到自己那边,突然很想把面条端走,带回自己房间吃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回他看见温壶这张脸,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而且非常想跟他拉开距离。
池照正在纠结不这么不给面子的离开时,对面的温壶又说话了。
他用筷子轻轻地扒拉了两下面条,然后微笑着抬起头:“父亲最近的变化好大,我都快认不出您了。”
池照不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这个世界又不像上个世界一样,还有一个显示身份的精神体。他的身体是温西钧的,他的财产也是温西钧的,只要他咬死了自己就是温西钧,谁也找不出证据来否决他。
因此,池照很淡定的接了一句:“人都是会变的。”
温壶望着池照的眼睛,发现自己看不出来任何端倪,只好放弃,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那么父亲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您不喜欢我了吗?”
池照:“……”
温西钧以前好像也没喜欢过你吧!
沉默了几秒,池照也抬起头,他选择实话实说:“你是我的孩子,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温壶怔住。
顿了顿,池照又接着说道:“作为父亲,我做的是保护你们、?导你们、引领你们,我不需喜欢你们,你们也不需喜欢我。”
错愕的神情渐渐恢复平静,温壶仔细品味了一下这番话的滋味,然后,他又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好残忍的回答。”
“有什么残忍的,”池照垂下头,他随意的挑起面条,吃了一口以后,他才继续说道:“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剧情里,温壶虽然是跟温西钧最亲近的一个,但他在发现温西钧大势已去的时候,也是最快落井下石的一个。温壶这个人,怎么说呢,有时候感觉他很专一,有时候又感觉他很花心,他好像很在乎自己的兄弟姐妹,可他能冷眼旁观一个变态公然表现出对温惜的浓厚兴趣而不试图制止,可要说他一点都不在乎家人,他又能在温玉差点暴露、即将没命的时候豁出去拉他一把。
综上述,这就是个迷一样的男人。
……
即使别的都不能确定,但温壶不喜欢温西钧这一点,池照百分百的肯定。
这不是他从剧情里看出来的,而是在和温壶的相处中察觉出来的。
池照很肯定,温壶不喜欢自己,甚至还有点讨厌自己。
可能这就是池照一看见他就不自在的原因,因为温壶总是流露出一副很喜欢温西钧,对他的命令都很乖顺的样子,这让他有种自己被冷血动物顶的毛骨悚然感。
对面的温壶慢慢收敛了表情,半响之后,他垂下头,低低的笑了一声。
“那是因为,父亲不需我的喜欢啊。”
他这句话好像还有更深层的意思,池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却观察不出来别的东西,而另一边,温壶心情很好的站起来,“父亲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也谢谢父亲今晚的款待,果您能给阿惜也做一碗这样的面条,以后阿惜一定会对您死心塌地的。”
说完这句话,温壶就走了,池照看着对面的那碗分毫未动的面条,心情十分复杂。
他连尝都没尝,难道他做的面条真就这么难以下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