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地上的积雪发愣:“景禾”
景禾双手推着轮椅站在我的身侧:“景禾在”
我扭过头望着景禾,清秀的脸被风吹的通红,微微上翘的睫毛轻轻的打着颤:“王爷和我什么关系?”
景禾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应该是想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我了:“王爷是公子的亲生父亲。”
王爷是我的父亲,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不是小王爷,而是叫公子:“小王爷呢?”
景禾一听我说小王爷,立马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道:“小王爷在您中毒的那夜也中毒,最后没了。”
听景禾说的意思,好像我中毒的那个晚上小王爷也中毒,不过我命大只是醒不来,而那位小王爷没我运气好,直当场接挂掉了。
这时王府的传话人也来了,正站在我的跟前行礼,我挥手示意他不用多礼,这人也不客气,仰着头清了嗓子道:“公子,王爷叫您今年回王府过年,说大伙都等着您。”
我听了这语气和话,这不去也不是,人家都上门来请了能不去?而且还是自己亲爹:“我知道了。”
我见他说完却一直不见他走,我便学了他那副模样,也清了清嗓子道:“还有什么事么?”
这人挺直了背站在那里,然后客客气气的道:“王爷叫您立刻启程,马车我们已经备好了。”
我还没答应就已经帮我备好马车了,意思就是料定我一定会去,这是体贴周到,还是有备而来?
回过头对着身后的景禾吩咐:“你去帮我准备几件衣裳。”
景禾点头,正打算回去给我收拾衣服的时,这人又出声制止了:“公子不用准备了,老王爷早已经命人给公子准备好了。”
听这话,我任由景禾推着我出了园子,园子门那里有个门槛,我的轮椅推不过去,突然感觉浑身一轻,景禾竟然将我轻松的抱了,我真怀疑他真的只有十二岁么,抱着和他一样的同龄人,竟然那么轻松,我似乎忘了自己没几两肉。
外面停着一辆大马车,我是问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马车,四匹枣红色的马并排的拉着马车,看着很是威武。
马车四角挂着玉饰垂了下来,边上是垂着穗子。两个马夫站在马匹前面牵着马绳子,一个小厮将垫脚的踏板放在马车前面。
景禾抱着我走到马车边上,另一个小厮就爬上将我接过去,我如同货物一般被搬运上去,坐进马车后,我想下车的时候一定要自己下去。
马车里非常宽敞,放了一个床榻里面还放个小案桌,床榻上面铺了一层软垫,都知我畏寒。
这小案桌上摆上了小香炉,一股蜜香熏的人昏昏欲睡,床榻还有一个精致的收纳柜子,拉开抽屉里面装满的全是碎嘴零食。
我正打算闭目养神的时,见景禾猫着腰钻进来,将一个汤婆子塞到我的怀里,然后准备下车,我却着急的叫住景禾:“你不准备和我一起去?”
景禾回过头,俯首道:“景禾不能与公子同乘一辆马车。”
我恍然大悟:“你下去吧。”
景禾弯着腰退出去,我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把怀里的汤婆子掏出来,双手摸上去竟然暖呼呼的,这还是真景禾贴心啊。
我挑开窗帘,外面下着绵绵的小雪花,小雪花从窗户飘进了马车里,落在肌肤上,瞬间化没了。
只听马夫一声呵斥“驾”,甩着皮鞭子,接着马车就动了起来,风了呼咋呼咋的往车里面钻,顿时吹的我直打哆嗦,赶紧将这帘子放下,抱紧怀里的暖汤婆子,往床榻上缩了缩,伸手扯过毛毯给自个盖上。
刚坐着还挺新鲜的,等时间久了便开始犯困,这一路也不知走多久,天黑了还在路上,难不成我这住在山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