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冯素珍醒了,知道是赵珽他们救了自己,连声感谢,又让淳泓将他们的银钱拿出来。
赵珽拒绝了,“举手之劳,当不得这么多的谢礼,何况你主仆二人上京寻兄,花费颇多。”
马文才在一旁点头,“是啊,我们也不缺钱。到了京城,你还是去医馆让大夫看看吧。”
马文才看着冯素珍,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
祝英台顶多就是女扮男装去求学,这位却是冒名顶替他人去参加考试,还骗婚!
冯素珍感动不已,再三谢过之后,和淳泓离开了。
看着她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赵珽叹了口气,“这主仆二人如此胆大,出门在外,也不知道找人保护自己,还随意漏财。”
顿了顿又道:“这样看来,还是祝英台聪明些。”一路求学,不是和其他学子同路,就是雇佣他人保护自己。
马文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知道她们是女扮男装?”
赵珽点头,“是我和车夫救的她,自然会察觉到。”
马文才眨眨眼,不说话了。
赵珽不放心马文才,亲自将马文才送到了马御史家,路上还不断游说马文才改变主意,最后被马文才坚定拒绝。
赵珽无奈,只得约好过两日待马文才安置好了就带他去礼部尚书家里。
马文才点头应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马御史家。
看着马文才毫不留恋的背影,赵珽心中陡然失落了起来,若是没有婚约那档子事,这会儿他就能将马文才带回府中,二人秉烛夜谈同榻而眠,岂不快哉?
至于马御史家?不好意思,赵珽只觉得他家清贫太过,马文才借居难免拘束,肯定过的不好。
赵珽放下车帘,朝车夫吩咐,“回府。”
马文才和问之进了马御史家,被下人引到了花厅。
下人请他们坐下,又送上茶水,“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家夫人随后就到。”
马文才点头,下人便行礼退下了。
马文才一路行来,这会儿的确口渴了,当即拿起茶杯清呷一口,茶一入口,他便笑了。
问之好奇的看着他,“公子?”
马文才放下茶杯,“问之,我们这次带的银钱还剩下多少?”
问之对这些了如指掌,当即道:“公子放心,夫人将这些准备的足足的,我们一路上也没甚大花用,还剩下四百多两。”
马文才点头,“行,把这些收好了,接下来,说不定我们就要靠这些过活了。”
问之茫然道:“……啊?”
马文才却没理他,自己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打了个呵欠,“我先睡会儿,有人来了叫我。”
问之:“……哦。”
二人就这样等到傍晚,马文才醒了又睡,等到下人来请他们去前厅时懒懒打了个呵欠,“还是先不忙吧,我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是先打理一下仪容为好,哪能这副样子去见长辈。”
下人脸僵住了,细细打量了一遍马文才,见他一脸认真不似做假,小心翼翼道:“公子,我家老爷正等着您呢。”
马文才叹气,“让长辈等是不好,可这副样子去见长辈更不好,还是让我先打理一下仪容服饰吧。”
马文才顿了顿又道:“也不需多麻烦,你打盆水来,我擦擦脸,重新束发就行了。”
下人低着头下去了。
问之气哼哼道:“公子何必这么好说话?就该让他们去准备,沐浴熏香,一样都不能少!”
被晾在这里大半个下午,摆明了对他们不是什么好态度,既然如此,何必在这里受气?他们又不是没带银子!出去住也够他们租个小院子住大半年了!
马文才轻笑,“之前我那么闹,既坏了族里的事又打了他们的脸,他们有所刁难也是正常,忍一忍吧。”
问之转过头,哼了一声,“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有什么脸来刁难公子?!”
马文才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知道你心疼我,行了,别气了,明天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去。听闻云平街那一块儿食肆最多,样样都是老招牌,有一家专卖鲜花所做的糕点,我们去那里吃好不好?”
问之看了眼马文才,“我才不爱吃什么鲜花做的糕点,分明是公子爱吃。”
话虽这么说,问之的脸色却明显好转了些。
马文才笑眯眯的点头,“都爱吃,都爱吃行了吧?”
下人很快回来,手中端着盆水,又多了一人拿着帕子和刷牙的器具。
问之一看,刚刚消下去的气顿时又冒了起来。
不带他们去厢房洗漱,这水还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