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先是惊异于赵珽的身份,接着就是惊讶于赵珽的状况。
能称殿下的,又是这般年岁,只有皇帝的几位皇子?了,可是他们也没听过哪个皇子?身体不好啊?
一?脑子?转的快的,想到了受伤二字。
“霍定金,你可有冤要诉?”
霍定金跪下,泪雨涟涟,“回殿下,民女霍定金,有冤要诉!”
霍定金哭着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说完后朝赵珽磕头,“文必正因受我连累而死,还请殿下?还他清白!”
一旁旁听的百姓听完后窃窃私语,霍老爷听到那些动静涨的面皮发紫,只觉得所?有的脸面都被霍定金丢尽了。
霍夫人直接哭了出来,“殿下明察,民妇哪里敢杀人?那叫文必正的奴仆引诱我继女做出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容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处罚他,怕坏了继女和?霍家的名声,只能借口他偷盗财物,令其远走,可谁能想到他会病逝?当初刚送到官府时他还曾狡辩,受过杖刑,我虽恨他,却也没想过背负命债,我还派人给他送过药,请大夫……”
霍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定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于我,觉得我是继母就会害你,可你怎么能因为对我的一点怨怼就干出这样的糊涂事?你当初趁着霍府走水偷偷溜走,我和?你父亲日日担忧,生怕你出了意外,到现在都还在派人找你,可你一回来……”
霍夫人哭的说不出话,霍老爷听着也是眼眶泛红,轻轻揽住霍夫人,“你幼时多番与你继母作对,我怜惜你年幼失母,难免偏爱了几分,却没想到把你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为了一个引诱你私定终身的奴仆,竟是把自己父母告上?了公堂!”
霍定金又急又气,“你们胡说!根本不是你们说的这样!继母惯会装样,幼时多次苛待我,你从来没管过,待我年岁渐大,继母贪图我母亲的嫁妆,硬是要逼我嫁给她的侄子?!”
霍夫人摇头,“什么苛刻继女,难道这世上?的继母就一定是恶毒的吗?我若真心容不下?你,你能安稳长大?至于我侄子?,那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街坊里有名的青年才俊,而且这桩婚事也不是我先提起的。”
“是我提起的。”霍老爷眼中满是失望,“待你年岁渐大,我和?你继母四处寻青年才俊,细细打听对方为人,就想为你定一桩好姻缘。最后我看中了你继母的侄子?,人品学识皆是一等一的好,我想着若是你能够嫁给对方,你和?你继母的关系也能够好转……”
听到这里,百姓们已经忍不住指责霍定金,“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不是把她宠成这样,她能干出告父告母的事?!”“不孝啊!自己干出那等事,竟是半点反悔都没有!”
霍定金更是气愤,“你那侄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说什么青年才俊,说到底就是贪图我母亲的嫁妆!这?年……”
赵珽见霍定金被对方玩的团团转,当即拍响惊堂木,“肃静!”
赵珽咳嗽了两声,“既然你们各自有各自的说法,那么本殿下?且问一问。”
“霍氏夫妻,你们说你们百般疼爱霍定金,那么文必正一个大男人日日凑在她面前,你们都没有察觉?”
霍老爷一愣,霍夫人反应快,当即深深叹了口气,“当年定金生母去世时,留下?一?忠仆照料定金,这?年定金也是听他们的话而不怎么听我们的话,我们曾经也想过让我们的人伺候定金,可是定金她……到了后来,这群忠仆的胆子?越来越大,定金的院子,几乎都被他们所把控……”
霍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一旁的百姓叹息,“唉,说到底就是奴大欺主,离间了父女亲情。”
赵珽点点头,“那我们就从源头开始问吧。霍家管家可在?”
安静跪在一旁的霍家管家出声,“回殿下,草民在。”
“那文必正卖身为奴,你是如何收下他的?”
“回殿下,那文必正找上门来,说是家逢剧变,难以为生,愿卖身霍府,只求一口饭吃。”
“那你可有问他家中是遭了什么变故?可还有家人?可还有朋友宗族?”
“自然是有问的,可一问他,他便面色凄苦,又观他言行诚恳,草民一心软,便没有继续追问。”
赵珽轻笑一声,“倒是看不出,霍家管家是这般心善的人。”
管家僵在原地,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赵珽扬了扬卷宗,“钱师爷,这份认罪状可是文必正亲自画押?”
钱师爷当即点头,“是,且对罪行供认不讳。”
赵珽让人把那份认罪状给众人看,只见文必正三字虽略带潦草,但仍然看得出其工整,而且字迹和认罪状其他内容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从这签名可以看出,文必正是识字的。”赵珽又是一拍惊堂木,“一个读书人卖身为奴,便是掩藏,言谈举止总是能看出几分,而你身为一府管家竟然半点没察觉?还让其做粗使?”
“便是扯去这?不谈,刚进府的奴仆竟然没有半点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