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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2 / 2)


“嗯。”

温荀整个人都懵了,就差问出为什么。然后,对方赶在前面又说了一番话。

衣濯白道:“如果那日我没有醉酒,我们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也不会怀上我的孩子。”

“虽然你我同身为男子,但该负的责任我都会承担。”

“阿荀,我倾慕你。”

“你……愿意嫁给我,与我成亲吗?”

看他说话的样子那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作假。

温荀犯糊涂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忽然想起佩在腰间的那枚玉佩,这么会儿都没反应,想来衣濯白这番话并未传到说玄的耳朵里。

幸好没被听见,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都说无心殿主手段狠辣,死在他手下的正道人士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他要是知道了这事,心里绝对会起疑,一定不会轻易将他放过。

到了那时,便是一尸两命!

衣濯白以为自己说得太急,缓缓道:“我知道你定然难以接受,毕竟男子怀孕这种事并不寻常。没关系,你可以用一段时间缓和心情,我愿意等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出门之前,姑姑便替我把聘礼都准备好了。如果你觉得时间过急,成亲的日子可以另定。但是,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温荀被突如其来的提亲乱成一团,好不容易理出一条头绪,反问道:“孩子肯定是我的,但你又如何肯定,这也是你的孩子?”

衣濯白道:“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我又怎会忘却,你是昏睡太久都不记得了。”

温荀一个脑袋两个大,喃喃道:“是吗……我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我好像确实记不得了……”

该装的时候必须装,该演的时候必须演,这是温荀的生存准则之一。

原主不会真乱来吧?这孩子亲爹究竟是无心殿主还是衣家少主?

头疼。

温荀表面装作镇定,而其实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上。

他决定听衣濯白继续说下去,如果这真是衣家的孩子,那么就和魔修没有关系了。

回忆起过往,衣濯白不自觉展露笑容。

“三年前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成为这样的关系。我听玄玑门的弟子说,你很看重玄都夺魁。我以为你会输得很不服气,却没想到你对我说了那样一番话。”

“你说,玄都夺魁并非是成功与失败的衡量,输赢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接受这个结果,接受一切合理与不合理的安排。然后在遵从内心的前提下,去主动选择自己的命运。”

温荀认真地听着,一个字都不放过,生怕听漏了什么。

可听到这儿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原主性格阴郁孤僻,很难想象这番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他问:“后来呢?”

“从那时起,我便被你所吸引。后来我们不断来往,成为了彼此的好友。但是我从心底里,并不满足与你只是朋友的关系。你的话没有错,所以我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主动掌握命运。”

“一个月前,你约我去潇湘竹海饮酒,说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玄都夺魁。我鼓起勇气向你坦明心迹,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

“你说你希望我们可以退隐,远离俗世的一切纷争,然后养一个孩子。而这家客栈,则是我和你见面的第一个地方。所以,虽然你记不清了,但你仍然会下意识来到这里。”

潇湘竹海……

这么听起来……孩子好像真是他的?

等他们说完这些,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大半。

温荀扶着额头,原主的记忆自脑海深处慢慢浮现。

和衣濯白的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三年前,也确实是在这家客栈。那时他们并不相识,是师父涯真子派他下山接待来自蓬瀛的客人,衣濯白便在其中。

衣濯白知道他陷入了沉思,也不急着问他,只安慰道:“你的身体要紧,不要逼自己想那么多。下山前我让人送了一些补品去温家,你可是收到了?”

温荀回神道:“我正打算回去。”

衣濯白立即道:“我送你。”

两人出到客栈,老板娘跟着送到门口,末了还笑着对温荀道:“温公子真是好福气,才会遇上衣公子这样的人,如今可算是要修成正果了。”

连客栈老板娘都这么说,看来原主与衣濯白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子夜城内有很多玄玑弟子,与衣濯白走了段路后,温荀收获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看到他们交头接耳,温荀以为又是在议论自己,却不小心听见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哎,你们听说了吗?流岚峰有名弟子昨夜莫名其妙地死了。”

“是流岚峰的凋昙师姐吧?我们沉碧峰离得最近,早上消息就传来了。”

“对,就是她。”

“那死法可惨了,七窍流血,连舌头都被割了。”

“找出凶手了吗?”

“没呢。昨夜凤麟山庄的客人在山上作客,五名峰主都不在场,流岚峰主都是回去才知道消息的。”

温荀对他们口中的凋昙师姐有一点印象,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正是昨晚与温阮同路的那名女弟子。

玄都夺魁在即,许多人会为此费尽心思,因而有弟子失踪或死亡并不奇怪。

可还是头一次,有人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眼看快要走到子夜城的城门,温荀不想让衣濯白继续送他,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儿语言。

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野之内。

灯宵是不知几时跟来的,在喊出师父之后小跑到他的面前。

衣濯白问道:“阿荀,这便是你的徒弟灯少庄主?”

灯宵也跟着打量起他,问温荀,“师父父,这就是你那个朋友吗?”

他故意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笑得却是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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