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龙转凤,对某些偷盗高手来讲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但从魔君的手里偷龙转凤还不被人发现,除了本事,考究的就是胆色、智慧以及周详的计划了。
子规不怕东西被盗,尽管浩天钟很重要很重要,但他更愿意身边的人能与他齐心。但这一次,很明显,如果没有内奸与外人里应外合,他绝不至于受到蒙骗,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手中的浩天钟原是个假的。
子规的面色甚是难看,强忍住怒意,冲着少庭道:
“你是何时与清虚教勾结起来的?”
“君上怎知属下勾结的是清虚教人呢?魍魉二魔与我虽不算挚友,但关系也不差啊!”少庭眼神一瞟,突将矛头指向半边那两位魔界同僚。
子规哼了一声,并不受少庭挑拨,他始终不相信魍魉二魔是从一开始便起了反叛之心的。
“啧啧,君上,您败就败在过于自信上面了。”少庭神情倨傲,薄唇挑出一丝嘲讽,像是在讽刺子规的自欺欺人。
我咳了一声,禁不住凑上前去,搭了个话茬:
“我也不信是他们,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早已收买了清虚教的人,就连维夏姑娘,也是被你们逼得去演一出戏给我们瞧吧!没想到,你连我与碧君的反应都算计在内了,果然好计谋!”
对于我的突然指责,少庭并不搭话,甚至连瞧都不瞧我一眼,依旧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子规,诱惑道:
“如今君上已四面楚歌,还是投降了吧!看在以往的君臣份上,属上自是不会慢怠君上的。”
子规冷冷一笑,突得将目光射向我与碧君,喝道:
“阿紫,不要忘记你当初对我起的誓言。现在,你与我再加上碧君不如联手,共同制住他们这些叛徒可好?”
我眨眨眼睛,想起子规的算计,忍不住驳斥道:
“我只是说不与你为敌,又没说要助你搞定你的这些家务事。更何况,你还是害我天苏的罪魁祸首,我不找你算账就是了,你怎么还敢要我帮忙?”
碧君也是不慌不忙的响应道:
“子规兄,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实在是太响了。小弟也被你愚弄得在这天上地下东奔西跑,想来你叫子律去学什么北斗行军法,就是估摸着何时能施以天技而制天吧。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先窝里反了,还调走了一个好帮手,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子规被我和碧君的落井下石气得说不出话,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眼神用力的扫过我与碧君,又转而瞪视着少庭,像是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一样。
子规也懣幼稚了些,怎么会以为我们会不计前嫌的助他退敌呢!如果说魔界中人皆是长着互相利用的心眼,但很显然这种习俗并不适用于我这种外来狐,子规以己之心来度我,真真是打错了算盘。
两强相斗,我与碧君坐壁上观。一众宾客不想被牵扯在内的,本打算偷偷溜走,却均被殿门口带领众魔的阿离挡了回去。
阿离身着连环甲,腰上系着白玉带,手里握着把画杆戟,堵在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身后一众黑呼呼的魔兵也紧随其后,一字排开,像是一块乌云卷地,大有绝不放一人离开的架式。我的心微微抽动,子规今日看来是插翅难飞了!
征云笼罩着整个魔界,殿外的天越发显得黑暗。杀气锁着殿内每一个人,本是喜庆的殿堂,此时却犹如阴森的修罗场,令人感到窒息。
子规的运气真不好!我叹了一口气。每次都是在婚礼上横生枝节。莫非,他是个天煞孤星命?
二魔相交,厮杀的很是精彩。难得一见魔界高手过招,我乐得从我的狐囊里面抓起一把坚果,边磕边看。
少庭的法力似乎大涨啊!或许之前是他一直隐藏实力?只见殿内杀得红云惨惨,白雾霏霏,子规、少庭两人棋逢对手。一个扬起手中魔剑,飞来直取对方。一个拉开法器屏障,急架相还。子规只倚平生勇猛,又一向不把少庭放在心上,眼底无人,自己逞能般地欲要生擒少庭,便把平日所习法术尽行使出。而少庭自是不甘示弱,一招一式用得也甚是狠绝,倒也不可令人小觑。灯影下两人影影绰绰,千条烈焰将他们照得交相辉映,十分灿烂。
二人酣战,正不分胜负之际。旁边观战的江敏突然手中青光一闪,变出来一个云幡,似有无限神通。
那幡展开后竟如网罗大小,只见一声响如钟声,幡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便要取人魂魄。
子规初听到这个声响,脸上大喜,不免向江敏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可谁料此幡竟反过来罩向他去。子规一个不慎,中了那法宝的招,顿时感到头晕眼花,跌了过去,手脚也不听使唤的于空中乱舞。
少庭果然没放过这次机会,终于生擒活捉了子规,并用捆魔索缚了他二臂,然后才向江敏微笑点头示意。
子规此时半响方醒,定睛看时,已被绑了。
灵玉眼中满是愧疚的神色,对着子规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