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是打算来找丁钰商量乐儿入私塾启蒙的事的,当然,醉翁之意在不在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来之前还特意换上最喜欢的那身月白色衣服,头发松松落落扎一个发髻,几缕头发状似随意的落在脸颊两侧,看着铜镜中照出的影像,李叶满意的笑了笑。
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跟丁钰相配?
路上思索着等下要用的话由,过了路拐弯,还未到丁家就见丁家的门从里打开,丁钰背着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子?李叶打量着那个趴在丁钰背上的身影,是春祭时那个女子?
看着丁钰背着褚觅往前,鬼使神差般,李叶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看到褚觅下巴搭在丁钰肩上时,李叶眉头一皱,隐在袖下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李叶喃喃道:“褚觅,是吗...”
眼眸中闪过几丝阴凉的光。
到了郎中家门口,丁钰把褚觅从背上放下来,要伸手去扶,褚觅摆摆手,单脚一蹦一跳就进了屋里。
郎中跟村里其他女君其实没差什么,只是早年学过一段时间医,纵然不算多么精通,但村里的小病小灾倒也还能治。
褚觅一蹦一跳进来,郎中正喝茶,抬眼看了一下,嗯,崴脚了。
不慌不忙先把嘴里茶水咽了下去,郎中起身扶了褚觅坐到椅子上,“严重吗?”
褚觅上点力感受了一下,“不是特别严重,但是不能用力,用力就有点疼。”
郎中点点头,心下了然,正打算脱了褚觅鞋袜看看情况,就看见屋里还有一个人。
定睛一看,“丁家小子?”
丁钰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郎中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就算看到也只是心里稍稍诧异了一下,就专注着去看褚觅的伤了。
脚踝处明显肿了一圈,还有些青紫。
郎中伸出手按了几下,不时问褚觅疼不疼,过了一会,郎中停了手,“还好扭伤不是太严重,按一下,歇两天就差不多了,这两天别用劲。”
褚觅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褚觅觉得不很严重,然后按的时候,成功瞬间变了脸,实在是有点,过分的疼。
丁钰在旁边瞅着褚觅脸色泛白,虽然忍着没出声叫痛,但丁钰还是跟着眉毛皱成了一团。
好在难熬没多久,结束后,褚觅抬了眼,刚好看见丁钰皱的不行的眉头,瞬间失笑:“是我崴到脚了,你这表情怎么跟疼的是你似的?”
丁钰看着她的眼,没开口呛声。
郎中怎么说也是过来人,眼在两人之间转了几个来回,也就能品出来些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跟褚觅说了点这几天的注意事项,就让两个人出了门。
丁钰弯腰准备背她,褚觅摆摆手,“不用,你让我扶着就好了。”
那股子脾气下去之后,现在倒是有点羞。
丁钰默默伸了胳膊过来,褚觅伸手抓住,平稳有力。
隔着衣服,能感受到胳膊上的肌肉,不自觉上手抓了两下。
手下的胳膊一僵,“你干什么?”
不安分。
褚觅缩缩脖子,老实的一蹦一跳。
屋里,郎中又慢悠悠坐到桌边,端起茶杯,看门外渐渐离开的两个身影,勾起嘴角笑了笑,眼底一点过来人的了然。
跟只兔子似的一路蹦回了丁家,丁大娘看到之后又是好一阵心疼,顺便不出所料的训了自家儿子一顿。
丁钰老老实实低头被训没回嘴,褚觅则是伸手招呼了小宝和乐儿过来,揉着两个小家伙脑袋
低声聊天。
丁大娘酣畅淋漓说了自家儿子一顿之后,又扭过头对着褚觅,“觅丫头,你先坐一会儿,我现在去做饭,等下就在这吃了啊。”
褚觅连忙摆摆手,“大娘我还是回去吧,做饭没事的。”
丁大娘抬手把褚觅安稳按到凳子上,“你就老实在这坐着,大娘去做饭,等下吃过饭了让钰小子送你和小宝回去。”
“哦。”
在丁家吃过晚饭回了屋,褚觅看着丁钰的身影隐入夜色之中而后抬手关了门。
一瘸一拐到了竹筐前,母兔已经懒得挣扎了,见褚觅过来也只是动了动小嘴抖了抖耳朵。
褚觅随手把竹筐旁散落的菜叶掰了几片喂给兔子,低下身子跟它对视,“现在我跟你一样要蹦跶了。”
小兔子蹬了蹬后腿。
又逗了一会儿兔子,褚觅吹了灯,上炕合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