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钰。
此刻我正在家附近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挥洒着汗水,突然,我身旁的跑步机上多了一个男人。
按理说多个男人也没啥好稀奇的,世上男人那么多,又不是没见过。
可该死的,我的目光竟然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背心,紧紧裹着强健有力的身躯,黑色的布料下是鼓鼓的胸肌,再往下,隐隐能瞧见那整齐排列的一块块腹肌的轮廓,隐隐约约的,比直接露出来还勾人,让我心痒痒地想去戳一戳那鼓鼓之处。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实质化,男人转过头来瞥了我一眼。
只这一眼,我内心又在疯狂尖叫。
我情不自禁用上了小说中常用的描述:他生得高大威猛,五官如刀削般坚毅硬朗,眼神似鹰隼般锐利。
糟糕,眼神锐利。
我吓得赶紧收回目光,不料由于太过心虚竟双脚一绊‘砰’一声狠狠摔在了跑步机上,身姿那叫一个狼狈。
……
呜呜我不活了。
‘弥留之际’,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短得只有一个月的记忆。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魇,我满身疲惫,费力地睁开眼,脑子一片空白。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有脚步声匆匆响起,而后是欢喜的呼喊。
“醒了!闺女啊你可终于醒了!”
有个中年妇女的脑袋凑了过来,我一脸茫然望过去,发出灵魂三问:
“你是谁?”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妇女懵了,而后崩溃大哭:
“宝儿啊,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我:……
没错,我失忆了。
据母上大人说,我前阵子出了车祸,在医院里已经躺了两个星期了。
等出院回到家里,坐在电脑桌前,望着桌上堆满的人设手稿,我突然想起了那么一点儿。
我是个狗血言情写手,在晋江文学城上连载小说好几年了。
打开网站后台,记住密码自动登入,我看着作者专栏自己种下的一排排树,还有几个坑,陷入了沉思。
作为全职写手,靠写文养活自己,没办法,挖下的坑必须填,继续肝吧。
我送走忧心忡忡的母上大人,继续自己的独居懒宅创作生活。
只不过也不知是怎么了,每当码字写文,我脑海里总时不时蹦出一些画面,像是在某个古装剧里穿梭,更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只是画面里的人面孔模糊一片,瞧不真切。
这找上门来的灵感不要白不要,我索性全都记录下来,开了个坑连载。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平静又枯燥,除了日常被打负分的读者伤害玻璃心,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一个月后,我终于决定出门去健身房练练我僵硬的肌肉。
打开衣柜,里面满满的全是红色的裙子,我随手挑了一件,带上健身服出门了。
接下来的事,便是我在跑步机上跑步,旁边来了一个猛男,我被当场捉住偷看人家,姿势惨烈地摔在跑步机上,被传送带甩到地上,又摔了一屁股……
我的内心在大声哭泣。
要是知道这回出门我会遇见这样一个极品猛男,我一定要花两个小时画个美美的防汗妆。
要是知道刚见了极品猛男就惨烈地摔在他面前,我一定选择干脆不出门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痛,心灵更痛,好惨。
我拖着残破的身躯挪了挪想站起来,不料下一瞬,身子猛然腾空,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被极品猛男打横抱起来了!
“怎么还是这么笨。”男人低不可闻轻嗤一声,话语里却有难言的亲昵之感。
我脑子晕乎乎的,身子轻飘飘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我暂且顾不上别的,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揪着男人身上薄薄的背心,想到什么,忍不住老脸一红。
这是咋了?
莫非他对我也……
哎呀,真羞人。
虽说笔下我已经写了不少男男女女谈情说爱,换到自己身上,这还是头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