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好。”明观芸客气地和她打过招呼,并不回答她那个问题,径直往外走。
走过门口时,T恤下摆被人轻轻勾住。
“观芸,我……”夏玲音咬着唇,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明观芸叹了口气。
“学姐,你不用对我说这个,你又没做错什么。”她说的又快又稳,语调轻松,“要说,也是该由叶依依和聂桥来说才对。”
说到这里,她甚至还笑了笑,笑容散漫到近乎无所谓,“更何况,笑到最后的人是谁,这还不一定呢!”
夏玲音一怔。
勾着衣摆的手被人轻轻拂开,明观芸昂首挺胸,大步地往外走去。
这个少女——
连背影都是从容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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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观芸回到观众席时,彩排已经要接近尾声了。
李知月见她回来,朝她吐了吐舌头:“哎呦我的个乖乖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去了这么久我们差点以为你掉厕所了呢!”
舒若晴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摇摇头,“不行。”
明观芸懵逼:“?”
接着就见舒若晴从包里掏出了一支口红,拔开盖子,旋开。然后一手摁住明观芸的头,另一只手拿着口红快速地给明观芸的嘴唇抹了两下。
端详了好一会儿,她才满意地松开了手:“这样看起来气色就好多了。”
明观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很少化妆,非常不适应口红附着在唇上的感觉。
有点干涩,她总想去舔。
幸好理智让她忍住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后台找林老师吧。”程慧看了眼手机,站了起来。
其他几人也纷纷站了起身,跟着她一块儿往后台走去。
明观芸走在最后面,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拿食指碰了碰嘴唇。
观众席这边没有开灯,四周昏暗得很,看不出指腹上沾染的到底是个什么色。
但舒若晴的审美一向是很好的,她说好,那就肯定没问题。
明观芸摒弃掉心中的胆怯,深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冤家路窄。
一到后台,她们就碰上了刚从台上下来的叶依依。
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定住。
叶依依今晚打扮的十分正式,一身淡灰的长纱裙,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妆容精致,长发编成复杂的鱼骨辫。
她看着明观芸,嘴角微微勾起。
一抹暗含得意的笑。
李知月脾气冲得很,见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翻了个大白眼过去:“啧,连字都认不全就来当司仪,也不嫌丢人。”
叶依依脸色一变。
李知月说的是她刚刚在彩排时,不小心读错了一个词的事。
虽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念错了,但也没办法打补丁,只能将错就错继续进行下去。
因为这个,她刚才还被林梦给点名批评了一下,让她多长点心,到正式演出的时候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不远处的聂桥给注意到,他见到明观芸,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聂桥比明观芸高了将近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悦。
“来看彩排啊。”看到聂桥,明观芸就觉得可笑,脾气也跟着上来了,特意把话说得阴阳怪气,“怎么?聂学长连我来看个彩排都不允许?”
“你——”聂桥萌生出了怒意,却又无从反驳。
明观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明媚。
对付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一步都不能退让。
你越退,他就越得意忘形。
“明观芸,你别这么胡搅蛮缠。”聂桥忍了又忍,余光瞥见叶依依那副受了委屈泫然若泣的模样,终于忍不下去了,“你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是你自己不够认真能力不足,我们才做下了这个决定。我们好聚好散,别影响我们的排练,行吗?你要是再来纠缠依依,我就只能让人把你请出去了。”
明观芸听完,差点笑出声来。
听听,听听。
这都是什么鬼话。
能把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也亏聂桥说得出来。
明观芸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被人给打断了。
“聂桥,怎么回事?”一个小个子的女人走过来,停在聂桥身边,拧眉看着他:“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你们这边的□□味儿了,你们什么情况?”
她看了看明观芸,看了看叶依依,最后将目光又放回聂桥身上。
她一动不动,等着他的回答。
聂桥的脸青了一阵白了一阵,好半天才说:“老师您放心,我们没什么,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老师。
明观芸她们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一下子来足了精神。
莫非这位就是林梦,这次迎新晚会的总负责老师?
林梦听了他的回答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聂桥暗中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见林梦抖开了手中的文件夹,翻到其中一面,“刚好,我有点事要问你。”
聂桥被她这个大喘气弄得差点过呼吸。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小心谨慎地问:“是什么事呢?”
“我没记错的话,新生司仪是海选出来的吧?”林梦看着他,“你们最开始交上来的名单里,新生女司仪不是叶依依,而是一个叫明观芸的女生。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换人了怎么也没人来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