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那里看过来,应该看不到这里有人。”陈副队走开了这个位置,顾盼过来又放下了窗帘。
“这个窗帘很厚。”
这等同于一句废话,大家都能看到窗帘很厚。
所以,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厚的窗帘?
一阵寒意爬上了三个人的后背,顾盼将目光投向了应铮手中,那个十字架在月色下泛着银光。
应铮将目光投向对面,他在这里完全看不到任何完整的房间,这间塑料板房的小彩蛋似乎只属于那个位置。
“让魏阳去查一下。”
“嗯。”陈副队退出相机模式,随手拨了电话。
这间房子到底还有多少信息?
应铮因为刚刚获得的房间的信息,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张床。
他自认为已经看得十分仔细,这个时候也重新产生了怀疑。
虽然是双人床,但是床头柜只有一个,另一个被放在了门口充当鞋柜。
床头柜是一个抽屉,一个柜。
抽屉里很干净,底下铺着一张白纸,上面是一个本子,一支笔安安静静地躺着。
应铮之前就已经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再也没有其他的。
底下的柜子里随意扔着几本书,没有垫白纸,书已经很破旧了,再加上主人似乎对它们并不重视,松松垮垮地叠在一起,最上面的一本都已经滑下去,落在了第一本的边缘处。
你很难说,主人究竟是爱书还是不爱书。
如果爱,为什么这么随意地放着。如果不爱,为什么会放在床头柜。
床头柜里放的应该是人们最顺手最常用的东西,这是最方便的,也是大多数人的习惯。
如果楼下的那一句话没有听错的话,应铮以逻辑顺下去,床头柜里东西应该是套。
可现在,这里的东西与性毫无关系,甚至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的分别。
应铮抱胸而立。
床上的情况到时候要根据法医报告一起来分析,就目前看到的,是血迹斑斑的床单,之前压在死者背后的刀已经被痕检的带走。
床单是粉红色的,比较深的粉红色,上面有大朵大朵的花,锦绣花丛,意蕴不错,是市面上非常常见的图案。
当然,死者躺着的地方已经看不出花纹。
床垫安分守己的在自己地方待着,并没有超出,床尾是挣扎的痕迹,很轻。
应铮打开衣柜。
大部分都是非常成熟的衣服,如果用另一个字眼,大概是成熟或者性感。
应铮一件件看过去,顾盼已经走到陈副队身旁,陈副队正在拖那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柜子。
应铮扫了几眼,像发现尸体时那样的白裙子,在衣柜里没有发现第二件。
那件纯白的衣服与这里色彩鲜明、款式大胆的服装仿佛是两个世界,两个人。
他合上柜门,看到陈副队也正在嘀嘀咕咕。
“这柜子难道是前面租房的留下的?”
柜子在房间最角落里,旁边的桌子上东西满满当当,越显得这个柜子灰扑扑没有存在感,柜子上面铺了块布。
把布掀起,把柜子拖出来的时候,灰尘扑簌。
柜子有锁,陈副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截铁丝,直接打开了锁。
这是最简单、最便宜的锁,如今很少人用,其实不用铁丝,或许一拽也就开了。
陈副队挥挥眼前的灰,打开门,柜子里只有一样东西——一本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