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种死亡方式,再联系到她身上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奸杀。
但这个时候没有办法解释脸上的伤痕。
划破一个人的脸需要动机,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一个人划破她的脸?目前最合理的解释是妒忌,或者仇恨。这种仇恨可能是童年心理阴影,可能是两人交往过程中因为某些话语而产生的龌龊。
但这跟奸杀无法联系在一起。
这个死者身上充满了矛盾,现在连她的死亡都有矛盾。
应铮冷眼看着法医忙碌,目光一眨不眨。
“应队,您出去吧。报告今天就给您。”法医被盯的实在受不了,冲着应铮讨饶。
“好。”应铮走的一个干脆利落,让法医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今天交报告?!本来是想明天交的!这下子,加班成了必然。
不过加班是常态,法医也没沮丧两分钟,又专心致志地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应铮站在房子门口,四面一扫,四个人分站不同方位,略一迟疑,朝着陈副队走去。
“有什么发现吗?”
陈副队在一众的杂物跟前,冷不丁被自己的队长吓了一跳。
“没。”陈副队摇摇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止不住地叹气。
“都是些常见的玩意,没什么不合理的,看起来跟死者也没什么关系。目前还没有找到什么超出想象的东西。”
应铮听到,也没有什么沮丧。查案本来就是一件细节的事情,他们办一个案子,有用的线索都是在无数的线索中筛选出来的,无用甚至错误、误导的信息在每一个案子中都不计可数。
大量的排查,大量重复而枯燥的工作,对于每一个细节的不忽视,才让他们有了护卫百姓的能力和自豪。
像现在这样,只是他们无数工作中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陈副队!”应铮顺便帮着陈副队开始搜罗起来,就听到一声大喊。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应铮一下子有些慌。在被喊的当事人还没有应声的时候,已经转头朝那边奔去。
顾盼一向冷静自持,像这种可以称之为喊的声音,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
应铮脑子里过了一下,走马观花,过去的回忆一点点快速滚动,终于找到了在学生时代这种也极少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堂体育课。高三了,学校为了鼓舞学生,体育课做一些游戏,那天正好就是倒着往下倒。
这个游戏非常简单,培养同学们之间的信任。找了个不高的高台,下面一圈学生围着站着,站在台子上面的学生背对着直接倒下来,下面的人会接住她。
全班同学都试了,只有顾盼一个人静静坐在操场一角,怎么都不参与。
应铮头几个倒完,迅速逃离了队伍,陪着顾盼在角落待着。
下课的时候,混在一片嘈杂喧哗的声音和下课的铃声中,应铮就听到了一声大喊。
“应铮,应铮。”
那道声音只是叫了两遍他的名字。
那个人,笑语盈盈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微红。
现在这道喊声并没有当初那复杂的情感,但是还是让应铮有种不真实感。
他过来的很快,本来天台也没有多大。
“陈副队,你……看。”
顾盼怔住,但是很快压下眼中的意外感,给应铮指她旁边的一处地面。
那是一片空地,正好在一根铁丝下面,是晾衣服的宝地。
此刻,能够看到地面上还有并没有完全消失的一个白圈,痕迹已经很浅。
应铮走近一步,黑色的烟灰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