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骆加礼在,向茄像是靠进?了温暖安全的港湾,她什么都?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骆加礼和蒋女士对峙,进?退有度,拿捏分寸,沉稳霸气,绰绰有余。
看着这样的骆加礼,向茄产生一种感觉,仿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因为他做起?来是这样自信从容,游刃有余。
他几次说到“我们”“我们茄茄”的时候,语气亲昵自然护短,没有一丝不妥。
向茄知道?这是话术的必要性,因为骆加礼是以她长辈的身份出面,可想而知是以保护者的姿势,但他这么护短是向茄没有想到的。
以至于他在说出“我茄茄”这三个字,表情和神态一改前?一秒慵懒散漫玩世不恭,像换了一个人,认真坚持而又严肃,不容置喙地看着对面的蒋女士。
他的态度显而易见,不允许对方拒绝。
向茄心砰砰砰跳。
即便知道?这只是话术的必要性,骆加礼扮演的是她叔叔的角色,这一句“我茄茄”再正常不过,他只是答应过要帮她,这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即使内心不停地这样麻痹着自己,可又能怎么样,还是抵不过身处在其中的无法控制的心动。
她并没有奢望太多?,只想拿回工资,和蒋女士那边扯干净,以后双方之间互不相欠。
但能得到对方的道?歉,向茄想也没有想过,因为蒋女士是不可能愿意?,既然都?不可能,她也懒得去动嘴皮子?,更别说去坚持了,连这个念头都?不会有。
可骆加礼却想到了。
他不仅想到了,而且付诸了行动。
说明?他不只是简单地完成任务,他是真正地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从她的角度,感受着她的感受,帮她赢得最大的利益。
至少在他说道?歉这两?个字之前?,连向茄自己都?没想到,如果今天不是骆加礼,是换了别人过来,能想到签协议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后顾之忧,就已经很不错了。
很难有人做到像他这样细心。
这是让她最心动的地方。
向茄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对于骆加礼有什么特?殊性,虽然她也很希望这是事实,但这不是事实,她有这个认知能力。
他能做到这么面面俱到,不是因为对她的关照,而是因为,他本质上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能够体察的、体贴的,无时无刻都?在照顾着体会着别人情绪的人。
这样的人,不管他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
骆加礼话音落下之后,蒋女士的脸色凝滞了。
缓了缓,慢慢说了一句:“这不可能。”
骆加礼看了蒋女士几秒,眼神是冷的,给人一种无处可退的窒息,嘴角却轻勾着,虽然是笑着的,却有一种凌厉的阴狠感。
“想清楚了?”
蒋女士迟疑。
她并不知道?对方手里?还握着什么筹码,虽然她和向茄并未走合同,但口头协议也是协议,更何况她当初在第三方招聘平台留下过记录,这都?是逃不出的。
假如对方要走法律程序,也只有她理亏的份,本来她以为这么一个小姑娘吓唬吓唬就行了,没成想踢到了一块铁板。
况且对方的背景身世还没搞清楚,要真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权衡利弊之下,蒋女士只好妥协,让家里?的保姆把孩子?送过来,当面给向茄赔礼道?歉。
回想到两?天前?,蒋女士在电话里?颐指气使的数落和呵斥,再看现在,她带着儿子?离开?的身影,向茄心里?升起?一种打了胜仗的爽快感。
今天如果不是骆加礼,事情不会解决的这么完美。经历了这一次,向茄发?现,她对骆加礼的喜欢更有层次了。
总之现在心情非常快乐,想着借由这次机会好好报答一下他。
她望着已经见底的蛋糕托若有所思,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骆叔叔,你?吃饱了吗?”
骆加礼侧头看她,眼里?疑惑,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或者说不明?白她这么说的目的。
向茄却等不及站了起?来,拎上书包,顺便拉起?了他,“走,我带你?吃好吃的。”
少女手指白净细长,攀在他的手臂上。
骆加礼低垂下眼。
她的手背瘦而窄,因微微用力有嶙峋的背骨微凸,平添性感。
手上的青筋脉络细细的,手腕也很细,雪白的,跟他的皮肤色调几乎一样,是那种骨感的精致,脆的仿佛一把就能折断,让人不敢用力。
大概是学画画出生,让他对性感极致的美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和病态的追求。
骆加礼发?现,向茄身上的气质和骨相,无论?是锁骨、腕骨、手指骨、颅骨……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个部位,都?透着性感和美感的神韵。
每一个部分连在一起?,构成一副完美的画。
向茄注意?到骆加礼在出神。顺着他的目光,视线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嗯?她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
这么一看,向茄留意?到了。
骆加礼垂着眼,睫毛低低遮盖在那双璀璨的双眸上,盖住了光芒。
睫毛可真长啊,还有点翘。
这么想着,向茄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定定地注视着骆加礼的眼睛上,心里?也痒痒的,好想摸一下,但这个念头一出来,马上就被自己打消了。
这手要是这么摸过去,等会儿要怎么收场?
还是想想就算了吧。
正胡思乱想间,没注意?到骆加礼已经抬起?了眼。
像是感受到了来自她的两?道?热辣辣的目光,他的表情有些疑惑,四目相对之时,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笑意?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暗示她对他的图谋不轨。
向茄意?识到这点,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为了掩饰心虚,眼珠子?乱飘着,脑子?飞速运作。
骆加礼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空气一下子?变得诡异般的安静。
其实她也已经忘记了刚才想说什么的,这会儿自己的手还抓在他的手腕上,向茄假装镇定的说:“骆叔叔,你?不是还生着病吗,身娇体弱弱柳扶风站不起?来我知道?啊,这不是还有我吗?我扶你?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