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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惨遭酷刑(1 / 2)


是时,远方菽田间的土路上,一阵风尘滚滚,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在那帮府兵稍愣神的功夫,马就到眼前了,跳下一官衣男子,一脸正派严肃地走过来。

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审食其一瞧,一口气懈在地上:救兵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沛县的狱掾曹参,众府兵一看,马上就列队站好听候差遣了。

曹参大致一瞧,抹了抹汗,看看天,热得受不了的样子……这种明显浪费时辰的动作,马上被审食其捕捉到了,围观者也感到了,都大喊:“使君,可怜可怜这个生孩子的女人吧,大家都是娘生爹养的,谁没有作难的时候啊!”

曹参这才装着刚看到吕雉的样子,问道:“民妇,能走吗?”

吕雉含泪,“使君,就……半刻钟功夫,民妇一定能走!求使君开恩,今天秋收…祭天之日…老天会保佑大秦和始皇帝陛下万万年!”

然后伏头在地。

乡邻们一看,也赶紧下跪祭天。

曹参转眼看看府兵,“等会儿吧,今天日子特殊,大秦朝廷也需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既然今天是秋收,大家不妨给老天爷个面子。”

“曹狱掾,好说,好说,谁敢得罪老天爷?”于是一帮府兵难得也安静下来。

吕雉撅着臀部,使着劲,感觉下身都麻木了,终于噗一声,然后一声响亮的孩子“哇——”,内心顿时松了口气,心道:我就是死,也死的安心了。

但府兵们对这个哭声响亮的新生儿很警惕,跃跃欲试,也想带走。

曹参一摆手,“污秽!赶紧回去交差。”

于是吕雉刚生的孩子就在土窝里哇哇哭个不停,终于在曹参的掩护下,被丢弃在路旁。

吕雉鲜血淋漓被府兵拖走了,血在地上随脚流了两行。她垂着头,嘴唇发白,用仅有的一丝力气,从乱发里回头乞求地看着乡邻们:请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赶紧去抱抱他啊,大嫂,求你…….

但,府兵没走远,大家都不敢走近。吕雉很害怕孩子有意外,慌恐地看着越来越远的乡邻,终于,看到了同样头发凌乱的审食其,他看着自己,表情哀伤。

吕雉想哭,想说话,却说不出声,只能用悲伤眼神看着面目越来越模糊的他:请把我的孩子,送到我娘家……

~

吕雉醒来时,感觉浑身疼痛,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自己在一所黑色大房子里,一缕阳光从小小的窗户里投进来,印在地板上;阳光对面,坐着几个严肃的官吏,两边站着凶神恶煞般的府兵。

这一定是在审讯自己了。恍然中,看到曹县令离开了官座,他身旁的县丞补了空位。看来,曹县令倒底顾念世交之情,不忍看她,借故躲了。但秦律严苛,且不徇私,这是没法躲的。

她轻轻低下头,看到了水,头发上还落着水珠,是一桶冷水浇了自己。那自己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

“罪妇,刘季落草芒砀山沼泽,无视我秦律,聚众谋反,你可知情?!”县丞厉声问道。

吕雉摇摇头,艾艾道:“民妇不知。”

“不知?鞭笞!”

吕雉惊恐中,就看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刑吏拿着长鞭奔自己来了,还没反应过来,叭一声,感觉背上火烧火燎,鲜血崩流!

她惨叫一声,本能在地上像动物一样战栗不已,指甲深深犁进硬土里,指甲崩裂也没觉到痛,只想躲过第二鞭。

暴秦酷法呀酷法!

但又听叭一声,鞭稍落在自己腿踝处,将衣衫生生抽烂,生生抽出一道血沟,相连的血肉随鞭粘走……

只两鞭,吕雉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县丞皱了下眉,道:“不经打,才两下。”

曹参小声道:“这女人刚生过孩子。”

监察御史马上问道:“孩子呢?”

曹参小声:“捕捉犯妇时,犯妇受到惊吓,早产在路上,孩子不足月,哭了几嗓子,被狗叨走了……没追上狗。”

此时吕雉又被一桶冷水浇醒,比身上疼痛更甚的是听到自己孩子被狗叨走,立刻疯魔起来,嘴巴张到极大,歇斯底里地嚎叫:“我的孩子……”

县丞显然不胜其扰,一摆手,第三鞭子又叭一声过去,吕雉痉挛般直接滚扑到墙角,缩成一团,抖着肩膀惨无人道地嚎叫:“使君,民妇只求速死!求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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