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草丛里?,那具尸体就好像被人给遗忘,孤零零躺着,凉风吹过,将盖在他身上的一些草堆吹乱,隐约看见尸体上的衣服残留的血迹,以及血迹处的衣物忽然动了动,很细微,难以察觉,更别说此刻根本无人想起这具尸体。
渐渐地,衣服上的血点晕染开,衣服一鼓一鼓,接着滑动,从缝隙之中露出一根血色触须,眨眼间,触须又钻了进去。
院子中,厨房已经收拾干净,由郭敏带领着一些女生煮水煮面,井口的水,众人不敢用,所以煮饭的水基本都是自带的矿泉水。
陌微雨将井里?的水打了上来,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所以水桶里的水有点浑浊,她把水倒了,又打了几次水,再倒掉,水桶里?的水就一次比一次干净。
小海瞥了一眼,目光尽是不屑。
“我来帮你。”穆欣然撩起袖子。
小海见状,心底更不是滋味,他攥拳,转身钻入帐篷,铺起了垫子。
“不用,我只是看看这井能不能用。”陌微雨放下水桶,“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
“这村子这么诡异,我们还是尽量用自备的水比较好。”穆欣然闻言,只得又将袖子放下。
“我们可是要待一个月的,你觉得?我们带的这些水,能够让我们坚持住吗?”陌微雨摇头,“恐怕还没遇上什么事,我们就开始自相残杀了。”
“说的也是。”
陌微雨环顾四周,人员各自忙碌,又或者躺进了帐篷休息,这本该是正常的,可她却因此皱起了眉头。
穆欣然见状:“你怎么了?”
陌微雨自惑,她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我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穆欣然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是……尸体还没埋吗?”
“不是这个。”陌微雨低头回想。
“那是担心洛检委吗?”穆欣然抿了抿唇角,面色绷紧。
“不是……也是……”陌微雨摆手,“算了,可能是我自己太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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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韫带着黑色鸭舌帽,她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画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低头认真画着图形,鸭舌帽遮掩了她的目光,只能看见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将红润的薄唇充分展示,而?在她笔下的每一处,都线条流畅,每条路的尺寸都划分严明。
“每户人家的田地基本都是荒着的,没有家禽,去最近的集市还得?走断崖桥,下山后还得?走上十几公里路,没有收入的情?况下,是怎么活下来的?”洛韫稍微抬起了一点帽沿,看清前面一户人家的田后又将帽子压下。
“阿巴……阿巴……”
远远的,洛韫听见哑巴喊叫,她收起画本,转身躲在树丛当中,压低身子一瞧,只见哑巴一路狂奔,身后跟着几名村民不断追赶着。
“哑巴,你别跑了,快回你自己的家里去。”其中一名壮汉边跑边说。
“阿巴……阿巴……”哑巴指着他们,神情?很愤怒,似乎在指着他们一样。
壮汉见他还跑,当下捡起一颗小石头,直砸他后脑,将人给砸得倒下了地,翻滚几圈,令本就破损的衣服更是破败不堪。
几人制服了哑巴,不顾哑巴后脑上流的血,就这么把人给押走了。
洛韫这才起身,悄悄跟着他们。
哑巴一直在试图挣脱他们,但?是哑巴只有一人,自然是徒劳的,几人带着哑巴来到一处年久失修的庙,庙的窗户都是被封死的,他们把哑巴推了进去,丢了一袋馒头,就将哑巴给关在里面。
“阿巴……阿巴……”
哑巴不断拍打着门,却遭来一把锁,将门给锁死,壮汉拉了锁,确定不会损坏:“行了,别吵了,明天我再来给你送点吃的,我们走。”
洛韫确定那些人走后,这才悄悄靠近,透过窗户,只见里?面只有碎了的木椅,一叠破旧的被褥就什么也没,她敲了敲窗户:“哑巴?”
哑巴立马跑到了窗户边,通过?缝隙看见了她,他开心拍了拍手,手舞足蹈:“阿巴……阿巴……”
洛韫笑笑:“哑巴,我来问你点事,作为回报,我也会送你点东西。”
哑巴闻言,开心地挥手。
洛韫见状,也就知道哑巴是不傻的,抬手示意他安静:“今天早上你一直有在比划,是想传递什么信息给我们?”
哑巴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不断拍打自己,比划来比划去,没有任何规律。
洛韫皱眉,哑巴的比划不像手语,她看不太懂,村里?的学堂也是捡漏得?不像样,估计哑巴也是没学过:“哑巴,你慢慢比划,我能懂的。”
哑巴这才平静了许多,他指着刚刚走掉的人情,一手做了个刀状,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一下,然后举起手,放在唇边,又做了个吸吮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