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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琛公务繁忙,每每回府都已经入夜了。
他的马车停在府门前,立刻便有人搭上一层板子,推他下马车。夜里天寒,鹤氅和暖炉也是早已备好了。
入府门的那刻,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顾晚晚被安排在何处?”
“浣衣处。”
他面不改色,摩擦了一下双手:“很好。”
浣衣处,顾晚晚那双纤纤小手,怕是再也不复原来那般细嫩柔滑了。
“让顾晚晚来沉月轩。”陆明琛吩咐道。
今日的活本来不算多,但浣衣处的老人们都躲了懒,把脏衣服全跑到了顾晚晚面前。顾晚晚也似个老实人,一言不发。
这是方姑姑默许的,争辩也无用。
手中有点事情做,总还是好的。总归让悬着的一颗心暂时落下。
“王爷有请。”前来请顾晚晚到沉月轩的,是陆明琛的心腹之人。名唤青墨。在这府中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他前来邀请,是客气有礼的。
惹得那浣衣处的人,一个个都眼红的不行。
顾晚晚洗了把手,在裙上一擦。
从浣衣处到沉月轩有段距离,顾晚晚走在青墨身后。王府众人侧目而视,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顾晚晚心平如镜。
沉月轩在王府北端,是陆明琛日常的起居之地。
门前种了几株青竹生的青绿苍翠。顾晚晚跟着青墨,一步,一步,走入沉月轩。青墨向陆明琛请示,之后转身关了门退出去了。
“杵在那里作甚,过来。”陆明琛坐在桌子前。已经上了晚膳。
不愧是摄政王,山珍海味如普通食材一般享用。
顾晚晚轻挪了步子,走到了陆明琛的身旁,静候他的吩咐。浣衣实在不是一个容易的活,手长时间在冷水里泡着,起了皱褶。
蹲久了,站起来都有些许费劲。
“顾二小姐会服侍人吗?”话末,陆明琛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尾音轻扬。
见他眼神轻佻,顾晚晚未曾答话,毕恭毕敬的模样反而让陆明琛觉得无趣了。他朝顾晚晚招手。
他剑眉微蹙,他不喜欢仰视人。
顾晚晚敛下不愿,走至陆明琛身侧。此时此刻,她也觉得自己像个木头一样。
“跪下,服侍本王用膳。”
这次,顾晚晚学乖了,他要她跪下她便跪下。顾晚晚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将饭和菜往陆明琛的口中送。
屈辱是何,她已经感受不到了。
她在一次往陆明琛嘴里喂食的时候,陆明琛却不张嘴了。睁着双狭长的双眸,有意无意的在打量顾晚晚。
既然陆明琛不张嘴,顾晚晚的手便一直举着。
顾晚晚耐着性子问:“王爷可还要用膳?”
“要。”陆明琛清晰吐出一个字。
说罢用指尖轻轻一挑顾晚晚的下巴,手指在顾晚晚菱唇流连。酥酥麻麻的感受,瞬间席卷顾晚晚的全身,她微一□□。
砰---
玉汤勺子落地,汤汁溅到了陆明琛的衣袍上。
顾晚晚下意识的一退,没想陆明琛却来了兴趣。他移动轮椅,慢慢靠近顾晚晚。以一种目空一切,凌越于上的目光傲视。
“用这里喂。”他手指一点,是顾晚晚的唇。
刹时,顾晚晚脑袋一麻。
这不是她认识的陆明琛,那个陆明琛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虽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也体会到了陆明琛言辞中的暧.昧。
顾晚晚有些反胃。
她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家中教养严格。她心中,并非是另有倾慕之人。那人与她青梅竹马,是从小到大的情谊。
是将军府定下的婚约,是阿爹和阿娘的期盼。
男人似乎能看穿她的心事一般,微微叹息:“挂念着你的佟郎?”
顾晚晚的心事被陆明琛一语道破。
“是。”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陆明琛,从来没有。将她买回摄政王府为奴,夺她将军府小姐的身份,比让她死更难受。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陆明琛眼神轻蔑。
陆明琛俯身靠近顾晚晚,用足了力气握住她的脖子。好一阵窒息的感觉,顾晚晚用力喘着粗气,止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的眸光清明,别过头去:“今夜小檀不让本王如意,该罚你什么好呢?”他坐于轮椅之上,困于轮椅之上,一身的气息却是直逼人心。
“便罚你上本王的床榻。”陆明琛理所当然道。
顾晚晚的眼睫轻颤,眼皮一跳。小檀是她幼时的小名,已许久没有人这样唤过她。就连阿父和兄长都已然忘却。
她怔住了,不敢挪动分毫。
上陆明琛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