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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死了(2 / 2)


当然,冶昙自己,也是一万年的老爷爷。

天书不说话了。

这个人虽然嘴巴恶劣,但是长得好看,一笑就好温柔。

想到刚刚对方额头贴着自己,纤长的睫毛垂敛……有点点害羞。

它才不是什么老爷爷呢,它虽然存在一万年了,但才刚刚有灵智呢。

既然对方不会被天谴,天书就没有再挣扎。

——是天道自己不管的,跟它可没什么关系。

天书敞开肚皮,心安理得地啃着枝叶,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枝叶,冰冰凉,脆甜,好吃。

这还是它第一次吃到东西呢,化出灵智真好。

【你不要看太多,虽然天道现在没有惩罚你,但保不齐秋后算账呢。就连主人也……】

天书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冶昙没什么兴致:“你主人是自己跳下来的,他要是不想,上面的人没有一个能杀得了他。”

【你不懂。】天书奶音长叹,【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告诉你。】

这样说着,它雪白的肚子咕噜咕噜起伏,翻了好多页。

停下的卷轴正写着子桑君晏的名字。

冶昙看了它一眼,天书睁着黑色的小眼睛,无辜地啃着树枝。

冶昙按着天书的爪爪,看下去。

天书操作起来不难,左边的爪爪按一下就翻页,右边的爪爪长按就会打开卷轴,内容就会从右到左徐徐展开。

上面黑色墨迹写着:【天道判令:子桑君晏,天命已尽,因果结算,命其兵解地狱道。执法者,子桑君晏。】

冶昙已经在子桑君晏的紫府识海看见了过程,但还是一顿:“是天道要子桑君晏死?”

天书奶声奶气叹口气:【天意不可违。】

冶昙脸上没什么情绪:“所以,他就乖乖去死了?”

说完,冶昙就否认了:“那个人不是天道让他死,就会顺从去死的人。在上面一口气杀了几十个高阶修士呢。就连跳下来的时候,也一直在主动求生,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灵力,都没有坐以待毙。”

天书反倒没什么信心:【是吗?】

冶昙:“万年以来那么多人从地狱道掉下来,只有他到了我沉睡的这处位于深海之心的雪谷。不过,他倒是真的自己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天书瞪大眼睛:【主人做了什么?】

冶昙敛了眼眸,情绪低靡看着它:“你的主人子桑君晏,剖开他的心头血浇在我的身上这件事,是他主动放弃了求生的希望。若是换成另一个人,见到长在这种地方的植物,肯定觉得是什么天材地宝,绝对不会用心头血浇,只会恨不得直接吃下去,妄想逆天改命。”

天书眼睛更圆了:【哦,吃了真的能逆天改命吗?】

冶昙温柔颌首,声音也无比温柔:“会。会死得更快,生不如死。”

天书觑着小眼睛:【……坏蛋。】

冶昙恹恹的:“就是说啊。他不吃就算了,还拿心头血浇我,害得我现在变不回去了。这件事主债书偿,所以,我只好从你这里找变回花的办法了。”

天书甩甩蓬松毛茸茸的尾巴:【那你快点看完,我还要去找主人呢。】

冶昙:“去哪找?他都已经死了。天道也有了新的传人,或者你要找的是新的天道传人,暄叶吗?”

【我的主人只有子桑君晏,主人才不会死呢。】天书据理力争,【至少不会就这么消失!】

冶昙一顿:“好像,他们人死后正常是要进地府的,他没在地狱道兵解成功,看来还得经过地府的程序。”

祂正要继续翻看卷轴,忽然发现,子桑君晏的天书令判词后,似乎还隐着一句话。

冶昙下意识展开,只看了一眼,翡色湖水一样的眼底瞬间凝住。

——怎么会?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你快点,我怕赶不及。主人仇人众多,谁知道地府里是不是就有那么几个等着他。】

冶昙想到天书上隐藏的话,微微一顿:“我带你去好了,我不受三界六道限制,速度要更快一点。”

【咦,真的吗?你真好!】

……

黑暗森林,子桑君晏心无旁骛,平静行走在孤独无尽,只有一人的道途。

没有天光和时间的世界,沿途只有黑色遒扎的怪树。

枝干上斜着一柄红伞,伞上描绘着一棵白色的树。

伞下垂下一片红衣衣摆和一条雪色近乎透明的赤足。

红衣,红得不祥,像是三途河畔燃烧的彼岸之花。

雪足皎洁,让人想起初春晴日下枝头星白耀眼的玉兰,笼着溶溶月色一样洁白柔和的温润微光。

黄泉死途的树上,坐着的红衣白发的人,正在翻阅一卷竹简,红伞遮挡看不清他的脸。

金色的小熊猫攀爬在他的红伞上,两只小黑眼睛望着树下经过的人,发出轻柔地叫声。

子桑君晏的脸一如生前沉静,无喜无悲,看了一眼,便心无旁骛继续前行。

天书低低地叫了一声:【怎么办,主人好像认不出我,难道因为他已经不是天道传人了吗?】

红伞下的人微微抬头,似是蹙了一下眉,声线清凌没什么精神:“为什么有这么多空白?”

天书不以为然:【不是空白,是你看不见。就连主人也不是想看什么就都能看到的。】

子桑君晏脚步一顿,无名指轻抽,望向伞下的人,漆黑冷清的眼眸一瞬不瞬:“是你?”

他听出了声音,这是堕下地狱道时曾看见的人。

冶昙微微侧首,看着他,微敛的眼眸安静,也打了声招呼:“被天道背弃的传人?”

子桑君晏不语,瞬间出现在冶昙所在的位置。

然而,下一瞬眼前空无一物。

子桑君晏抬眸,在不远处更高的树干上,那人仍旧以原本的姿态坐着,仿佛从未动过。

但那只皎白纤细的足踝,此刻牢牢握在子桑君晏的手中,无法挣脱。

子桑君晏墨色眼眸寡欲无情,平静地注视着他:“你是谁?”

红伞缓缓倾斜,露出一截精致完美的下颌,唇色清浅,微微蹙眉:“你求生还是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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