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挟制住白承止脖颈的手松开时,白承止抚摸着未留下伤痕的脖颈,吐出口凉气。
“爷这段时间不能说话,还要劳烦轩王殿下少说那些无用的言辞,若爷哑了这件事因轩王只故传出去,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香莲说到这里,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刀,“那山高路远的,轩王殿下本就命不好,保不齐死了呢。”
想到那日阳光正好,他让属下将白承珏掳回来一开始便是错的。
小十七动不动要杀人,连随行的下属也一样。
往后的日子全然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手中的扇子无心再摇,折扇一收,暗自为接下来的小命担忧。
白承珏的车厢里发出叩响,香莲上车,白承珏将一张纸递到香莲跟前。
——车队的人,为何都是生面孔。
“我下去问问。”
白承珏颔首,香莲再次从马车上下来,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递到车夫跟前。
“王爷他身子骨不适,待会驾马慢些稳些。”
车夫笑眯眯的将钱推了回去:“王爷身娇体贵的,哪怕姑娘不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自当将王爷照顾好。”
“收下吧,要是王爷马车坐的舒服,接下来定会再有赏赐。”
香莲说完,车夫故作勉为其难的将银子揣入怀中,看着香莲笑着点头,香莲环顾了一圈车队,“这次的人倒是机灵,不像是王爷身旁那些呆头呆脑的人。”
“奴才们毕竟是圣上专程派来照顾两位王爷的。”
“原来如此,宫中的人果然机灵,做事认真。”说罢,香莲又给了车夫一锭银子后,转身回到马车内。
在白承珏身边坐下后,复言:“是圣上派来的人,爷用惯了身边人,他明明知道却还是给爷安排了新人,当真不懂得体恤爷。”
白承珏叹了口气,提笔写到‘中途有赈灾粮要同队伍随行,圣上谨慎些总是好得。’
“这哪是谨慎,爷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到了还防着爷!当真不识好歹。”
‘休得妄言。’
香莲不快的咬着下唇,硬生生的将其他言辞咽下,浅笑着凑到白承珏跟前:“那什么望的跟着马车走,爷不心疼吗?离驿站可远了,那双脚走到驿站非得磨出泡来。”
见白承珏还没有动摇,香莲叹了口气:“外面都是圣上的人,他跟着马车走,保不齐这些宫中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以为爷厌弃他,背地里欺负他……”
‘他像是会被人欺负的吗?’
“这可说不准,那么长的路,爷就真忍心看他走的去?”听着香莲的话,白承珏心中有些动摇,可想到现下的情况,抬手指了指暂时不能发声的喉咙。
见状,香莲笑着往白承珏身边靠了靠:“这不打?紧,我有办法绝不让你和他多说一个字,再说了,爷不写字,神?态动作我看得懂爷想说什么。”
白承珏终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香莲得令让马车停下,将薛北望喊上马车,还偏偏让他挨着白承珏坐。
“好好伺候王爷,因为你笨,王爷他不想与你?浪费唇舌,一切旨意由我传达,你?就待在这车厢里少说话多做事!”
看着眼前冷冰冰的铁面,薛北望强忍着心中不快。
有马车坐总比走着好。
他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