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珏转过身看向薛北望一字一顿道:“不止如此,本王发觉,现下还想拔了你的舌头。”
薛北望讪讪闭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忍不住把心里的话一吐而尽。
不过看着白承珏的趾高气昂,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模样,薛北望越看越讨厌。
刚才觉得白承珏温柔,清雅的感受,一定是脑子里的弦没有搭对所产生的幻觉!
正在这时,不远处白青璃举起一盏小兔子花灯,转头看向白承珏笑。
“珏儿,你看这花灯好看吗?”
还没等白承珏开口,突然慌乱的人群便将白青璃冲撞开。
白承珏眸光一紧。
房梁上下来几个黑衣杀手,当即一具老者的尸体倒在了白承珏面前。
薛北望见状急忙拔出佩刀将白承珏护在身后。
望着那老者的尸体,白承珏双唇紧抿。
一先与叶归安排好的位置不对,没有他的命令,他手下的人绝不可能对普通百姓下手。
这些人真是刺客!
白承珏强忍着不使用武力,多次刺杀,他从未暴露会武功的事实。
今时今日却因为白青璃被人群挤走而乱了章法,正打算动手。
突然一股力度将他拉入怀中,白承珏转头,只见薛北望的刀划开刺客的咽喉,滚烫的血喷溅上白承珏的衣袍。
“跟紧我,这种时候别再晃神。”
白承珏望向远处不安道:“青璃……”
“处理完这些杂碎,我带你去找她。”薛北望紧攥着白承珏的手腕,手挽了一个花刃,刺向一刺客的腹部,“放心,不会有事的。”
白承珏嗯了一声,强行镇定此时此刻的心绪。
叶归没有出现,那就证明他应当已经去保护白青璃的安危。
原本是想在灯会上直取薛北望的性命,从未想到此次出行,人群中竟然被人安插好一队刺客。
一路上,薛北望紧握着白承珏的腕口没有松手,时不时会将他一把拉入怀中。
耳边还有人喊着取闵王上项人头的叫喊声。
刀刃刺穿身体的闷响,直至白承珏衣袍面具都被鲜血染红。
薛北望手臂手上被划出一道长口,他擦拭过额头的汗珠,低声道:“人太多了,再打下去,我也保不住你的安危……王爷会骑马的吧?”
“会。”
薛北望拉着白承珏往前跑,临近预先布好局的巷口,原计划杀死薛北望的人一跃而出。
武功比之前的杂鱼要高,接了叶归的命令,招招对薛北望下的都是死手。
如此场面之下,薛北望奋力抵抗,一直到他预先盯好马匹跟前,他松开了白承珏的手:“王爷上马!”
闵王府刺客的刀刃划开薛北望的后背,薛北望紧咬着下唇转身抵挡。
持续下去,薛北望熬不了不多久,白承珏抓着马绳,明明应该驾马离开的人,竟拉着马绳闯入战圈,狠狠一拉马绳,马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啸。
薛北望喘着粗气,后背刀伤刺目。
“你的回来干嘛,这里老子一个人……”
白承珏伸出手道:“上马。”
薛北望看着周围的杀手握住白承珏的掌心,坐上马后。
“抱紧我。”说完,白承珏一拉马绳朝人群深处赶去。
叶归安排的人是死士,有了目标不死不休,另一边刺杀白承珏的刺客不修不饶。
一路上白承珏驾马一刻不敢停歇,他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一时脑热将薛北望一并带走。
这个人本该死在这场灯会上。
听着后面粗重的呼吸声,白承珏觉得搂紧自己腰间的双手有些松懈,不住腾出一只手来抓紧薛北望的手腕。
“本王警告你,你若是死了,本王便将你碎尸万段。”
薛北望头靠着白承珏的肩膀,唇角无力的上扬:“啧,好歹也是因为你这个倒霉王爷才受了重伤,就不能说句好话?”
背后传来弩//箭的声音,马儿被射中马腹,骏马惨烈的长啸,便带着二人滚入旁边的河中。
冰冷的河水没入鼻腔,身体已然无力再做抵抗。
薛北望不住后悔,应当放任闵王被杀死才对,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他赔上性命。
思绪越渐模糊,心中唯有遗憾的是揣在怀中的点心,如今恐怕再无机会带给绝玉。
……
待薛北望再度转醒,不远处的篝火惹眼。
身上的伤痕已然麻木,薛北望睁开眼咽了口吐沫,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薛北望艰难的转过头见白承珏坐在炉火边加木柴的模样,轻笑道:“你离火那么近,会不会把脸烧熟。”
说完,薛北望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白承珏起身走到薛北望身边,望着那张苍白的脸,手握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缓缓在薛北望身边蹲下。
在躲避刺杀后,混乱的脑袋清醒过来。
他手中的匕首,刀刃抵住薛北望柔软的脖颈,只要稍稍施力。
薛北望就再也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按照如今发展,这人终归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