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齐繁吃过猪肉,看过猪跑,但还真没见过杀猪的。
尤其是这头大野猪面目狰狞,长着獠牙,身体还乌漆嘛黑的,看起来就吓人,所?以她们更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可能见她们都不敢动手,百里万清就脱掉外衫走了过来。
他先是找了一段绳子,三?两下便轻而易举将野猪绑起来倒挂在了大树上,然后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动作麻利的给野猪放了血,接着破膛开?肚。
半天时间,这头野猪就按照不同部位,被他切分成了大大小小的肉块。
而齐繁她们就负责将这些肉块用绳子串起来,然后抹上粗盐挂在树梢上,等待一段时间,这些野猪肉风干后就能变成最好的备用食物了。
忙完之后擦着汗,孔荞和朱菲她们都对百里万清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观。
也是,先前?百里万清给她们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而且还神秘强大的印象太深刻了。
现在冷不丁拖着一头野猪回头,又亲自动手放血杀猪,那么这一番动作下来,再虚无缥缈的气?质都烟消云散了。
朱菲看着挂满了足足三?颗大树的野猪肉,颇有一种农民丰收的喜悦。
于是她主动斟了杯热茶,笑着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而孔荞也湿了条热毛巾,递过去让其擦手。
但百里万清面对这么热情的态度,却宛如见到了什么牛鬼蛇神。
他退后半步沉默地摇了摇头,然后便飞身踩着枝头离开?了。
看他离开的方向,大概是去山下的小河边洗手去了。
朱菲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他好害羞耶!”
“他只是不想和咱们太近距离接触吧......下次咱们注意一下好了。”孔荞道。
齐繁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收拾着东西:“不过他刚才杀猪的动作是真利索啊,看起来平时没少动刀的样子,咱们以前上解|剖课,一个个都吓得直打哆嗦呢。”
齐繁不经意间的几句话,让大家顿时又都冷静了下来。
安静了几秒钟,又都默默地打了个冷颤。
*
住在深山里之后,如果不是有太阳升起又落山,大家仿佛就要忘记了时间是在流动的。
所?以回来的第三天,她们就开始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了。
朱菲照旧是坐在躺椅上绣十字绣,朱菲继续研究棋谱。
而齐繁没什么爱好,就从戒指里拿了副扑克牌,一个人坐在那儿玩扑克接龙,吭哧吭哧玩了半个小时也没玩出个结果来,反而还把自己给玩烦躁了。
丢掉手里的扑克牌,她枕着胳膊往后一躺:“啊!好无聊啊!”
她哀嚎了一声,却没人搭理,就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百里万清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人影都看不见。
“这家伙倒是爽的很,说下山眨眼就下去了。”
她嘟囔的声音被孔荞听见了,孔荞道:“等他晚上回来,你可以让他带你一起下山走走,反正在这儿待着也没事。”
“哎?你这个主意好!”齐繁眼前一亮,“那你们俩去不去,一起嘛!”
朱菲:“我懒得动弹。”
孔荞:“我觉得山下也没什么好玩的。”
晚上百里万清终于回来了,齐繁把做好的蟹肉三?明治递给他。
然后谄媚地在他旁边蹲了下来:“皇叔,你明天下山带我一起呗?在这山上闷着太无聊了,我想下去透透气。”
百里万清张嘴刚要咬食物,听她这么一说又闭上了嘴巴。
“我没下山,我是在山顶练武。”
这座深山的半山腰地势勉强还算平坦,但越往上爬就越陡峭。
所?以直到现在,齐繁她们都还没爬到山顶过。
齐繁忙笑道:“那去山顶也行啊,我不打扰你,到时候上去了我一个人看风景。”
百里万清沉吟片刻点了下头,然后轻声道:“你不要叫我皇叔,叫我名字就好,我叫百里万清。”
“......”
他居然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齐繁忍俊不禁。
难道他以为她们是没记住吗?
并不是的,只是他的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绕嘴,如果直呼大名的话,总觉得叫着有点别扭。
而且叫他皇叔,她肯定也不是真的把他当成皇叔看的。
她只是觉得顺嘴,所?以才那样叫的。
不过既然百里万清很介意自己的称呼,那她当然要尊重。
“好的,百里万清。”
*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光线透过枝头洒进来,照的人心情大好。
于是吃过早餐后,百里万清这次没有使用轻功,他带头在前面往山顶走去,而齐繁就在后面跟着。
百里万清在这座深山不知已经上下多少次了,所?以对去往山顶的捷径很熟悉。
花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他们就到达峰顶了。
站在峰顶往下看去,只见周围的山头被云雾笼罩着,而远处的小镇上,一座座房屋像小方块似的整齐排列。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把双手放在嘴巴两边充当喇叭状,朝半山腰的方向大声喊道:“朱菲,孔荞!我到山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