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芮不知所踪。
濮阳城内,在苏黎闺房扑了个空的卫崇渊(前周小山)眉毛紧锁,十分不悦的跃窗而出,落在树枝上吩咐暗卫道:“查。”
又是一个字,暗卫习惯的遁走。
查?查什么?查谁啊?换个暗卫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暗卫一转身吩咐另一个暗卫:“去查黎月在哪儿。”
你说他干嘛不自己去?
他得留着当翻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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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客房。
林之芮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原本是怕吵醒苏黎,结果发现苏黎还没睡,他眉毛一挑,调戏道:“想我想到睡不着?”
苏黎又打了个呵欠,斜了他一眼,道:“是啊,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他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卸了妆的面容英姿勃发,与花魁的模样天差地别,论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
珍珠玉簪全部卸下,任由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任性妄为。
林之芮脱下夜行衣坐到他身边,单手挑起他一边的长发,慢慢往苏黎靠近。
苏黎不躲不闪,然后十分不意外的听见林之芮颇为遗憾道:“我倒是想,只是可惜了,你跟我一样。”是个男人。
苏黎伸手推开他,又打了个呵欠,“说吧,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说来奇怪,青楼都是夜里才歌舞升平,他反而不困,一旦离开了那地儿,就变成了白天精神,夜里乏得很。
林之芮看他实在困得紧,便挑要紧的说,“陈显宏的大儿子中了毒,下毒之人留了张字条,指名道姓要藏宝图换解药。
南延东已经在书房里发现自己的藏宝图不见了,气得砸了一个花瓶。
陈诗云已经失踪,下毒人却找陈显宏要藏宝图,我推测藏宝图可能是陈诗云偷走的,只是她放了个障眼法,没说出来藏宝图所在。
南少爷似乎是猜到自己会被掳走,在房间里留了张字条,下人刚交给南延东,我们明天才能知道他写了什么。”
“希望有线索。”苏黎的上眼皮开始打下眼皮。
“好了,你可以睡了。”林之芮无奈道。
“再等一下。”苏黎扯住他的衣摆,迷糊道:“明天我要穿男装。”
“好,我给你准备。快睡吧。”
第二天。
老公鸡刚打了个鸣,就被老母鸡扯着大红的鸡冠,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大早上不睡觉,你作四啊作四啊!”
苏黎伸了个懒腰,换上床边林之芮放那的衣服,将长发简单的束起,浑然天成一个美男子。
林之芮刚好晨练回来,瞅着苏黎暗暗叹息道:“你说,我三十万两黄金,都能赎几个你了,偏偏你不要出来,好好个男儿非得在青楼装女人,我有时候是真不明白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苏黎挑眉,只笑得神秘,“佛曰:不可说。”
见林之芮不屑,又眼珠子一转打起了歪主意,“林兄,你可知铁嘴神算唐先生?”
林之芮好整以暇的看他,心道我听你掰。
苏黎这脸上就带出了几分惆怅,他悠悠道:“那年大雪纷飞,我才八岁,阿爹出门归来,我十分开心,早早和爹一起吃了晚饭,饭后又听阿爹讲故事,我听的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他顿了一下,脸上神色莫名,又飞快的消失不见,就像是林之芮的错觉。
林之芮脸色一冷,总觉得这会儿的苏黎不像是装的,可是紧接着苏黎的表现又像是他庸人自扰。
苏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我去打开了门,冷风夹着鹅毛大雪,呼啦呼啦的往门里刮,我眯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一个人,他向我借宿。你猜这个人是谁?”
林之芮扶额,“唐先生。”
苏黎装作惊讶的样子,夸他,“你真聪明。”
林之芮想揍他,“这跟你在青楼扮女人有什么关系?”
苏黎道:“你别急,重点就来了。”
“天亮以后,他向我阿爹辞行,临走之前给我卜了一卦,说我往后有一大劫,需得男扮女装,方可平安度日。”
“大劫?”林之芮有些吃惊。
“多大的劫?”
苏黎一愣,没想到林之芮会问,也没想好怎么回答,便随口诌道:“嗯……我这几年遭劫挺多,也不知道唐先生具体是指哪一件诶。”
门外有下人过来敲门,“林公子……”
下人看着苏黎一愣,昨儿这不是位小姐吗?这可怎么称呼?
林之芮早就想好了措辞,指着苏黎道:“月公子。”
下人明白的点头,“林公子,月公子,我们老爷请两位过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