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食堂,沈长眉和萧陶一起到员工餐厅用餐。两人打好了饭,端着餐盘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边聊着翻译文件上的几处语法问题。
两人聊了会工作上的事后,萧陶兴致冲冲地给长眉科普了一些明星的小道消息,却见沈长眉并不是很有兴致。萧陶眨了眨眼睛,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眼睛看向长眉:“哎,长眉,那天那男的是谁呀?”
沈长眉夹了一块排骨,随口道:“就是法方代表团的人,你不是也知道吗?”
萧陶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咽了下去,才说:“不是,后来出现的那个,还挺帅的那个。”
沈长眉抬眸看了眼萧陶,笑了笑:“挺帅的,哪个啊?”
萧陶撇了撇嘴:“你就装傻吧?!”
沈长眉不说话,萧陶撑着下巴,嘀咕道:“我觉得那男的有点熟悉,有点像那个温清夏的男朋友。哎,温清夏,你知道吧?最近很火的小花旦,九零后的,长得还挺漂亮的。”
萧陶以期待的眼神看向长眉,却见她微微一摇头。萧陶顿时焉了,以一种沉重的语气道:“长眉,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代沟。”
沈长眉收拾餐盘,起身走到萧陶身边,拍了拍她的脑门,潇洒的留下一句话:“小妞,姐长你两岁不是白长的。”
萧陶炸了,她怎么就大了她两岁了呢?萧陶虽然长了一张娃娃脸,然而她的个子高挑,直观上会给人一种错觉。相对来说长眉的个子在女孩堆里实打实的看也不算矮,和潇陶相比却是矮了点儿。所以萧陶一直以为两人的年龄应该差不多,还暗暗猜测自个可能比长眉大一点。
萧陶也收拾了餐盘,追了上去:“瞧不出来啊。”
下班后,沈长眉开车回到了院子,见门外停了辆车。她熄了火,下车,绕到车尾,瞧了眼那车牌号,嘿,真是某人回来了。
沈长眉脚步不停,手刚搭上门把,门便被里边的人打开。
门里门外的人皆是一怔。
门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女人的头发一丝不苟在脑后挽了个髻,穿着湛青色的印花外套搭配过膝黑色裙,气质优雅高贵,却隐隐地透出几分疏离感。
中年女人面色微滞,顿了片刻才开口,语气却透露了几分不自然:“回来了啊?”
沈长眉忽然想笑了,这母子两可真像,见到她第一句话都是回来了,只是问意不不同罢了,她微微一点头:“嗯。”
气氛陷入一种莫名的静谧,沈长眉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中年女人却是因为突然看到长眉,一时有些意外。
直到院子里传来龚叔的声音,才打破了这静谧。
沈长眉微一侧身,让中年女人先出来:“您慢走。”
那中年女人哎了一声,龚叔拉开后座的车门:“您来得不巧了,今儿几个老姐妹约了老太太到寺庙烧香去了。“
中年女人问:“今儿什么日子。“
龚叔开着车说:“农历九月十九。“
中年女人叹道:“难怪了。”
兰苓是老太太的大儿媳。早年,兰苓刚嫁人沈家,姑娘家家境也好,性子倔。沈老大性子温文尔雅,夫妻两一弱一强,倒也相处的和睦。只是这老太太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当时一大家子处一块时,婆媳两没少闹过矛盾。但不管起初时有多少小争执多么水火不容,但兰苓也明白这老太太毕竟是丈夫的母亲儿子的奶奶,她怎么也得尊着敬着。近几年,没再住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倒也和缓了不少。今儿学校没什么事儿,便打算来看看老太太。碰上承东今儿要回老宅,便让其开车送她一同前来,倒没想扑了个空。
兰苓问龚叔:“哎,长眉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个消息?“
龚叔叔笑笑:“就前个星期的事,要不是绾丫头说漏了嘴,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这孩子出去几年,倒是瘦了许多。也闹不明白,当初明明在B市大学念的好好的,怎么个就突然要出去了呢。”
兰苓低眉,轻轻整了整袖口处的褶皱:“这些小年轻一天一个想法,我们这些老人家哪里能明白年轻人的心思。”
沈承东见车子在院子里停了有一会儿,那人还没进客厅,不由朝玄关处走去。
沈长眉蹲在地上,手摸着边上摆放着皮鞋带子,脑海里思绪繁杂,忽觉得脑门一痛,她捂着被打的地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隽英俊的面容。
那人声线温和:“傻坐着想什么呢?还不进来。”
沈长眉没吭声,静静地仰头看了那人一眼,才开口:“哥。”
沈承东拉她起来,微皱着眉:“见着嫂子了?”
沈长眉微点了下头,转移话题:“顾女士呢?”
沈承东看她一眼,往客厅走:“到寺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