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青,你别管我,好生照顾你自己。”梅朵儿心疼素青,回手阻止嬷嬷,她本就生得力气大,那嬷嬷强行扯了半天,却没半点进展,她额头出了热汗,脸色越加焦急,越加凶狠起来。
婉贵妃一旁站着看戏,心底止不住偷乐,真是上天垂帘,让她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淑太妃未免太放肆,朕的妃子,何时轮到你来管。”男子焦急的声音传远处传来,他步子矫健,迈的飞快。身后的李温长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梅朵儿看向那抹明黄的人影,心里竟有几分的宽慰,他可算是来了,若再晚上几分,她担心自己弄伤这位嬷嬷,闯出祸事。
“你别怕,有朕在,没有人敢伤你。”萧言见梅朵儿衣衫不整,衣领歪斜,一双杏眼中,却无没有半分恐惧,登时心底柔软了几分。他小声安慰她几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抬腿重重踢在动手嬷嬷的腿上,萧言阴沉着脸,看向淑太妃质问,“朕念你是父皇的宠妃,没与你计较,你三年前犯上作乱的事,又恩准你住在琳琅院,吃斋念佛,以赎罪身。”
“没有朕的旨意,你怎么敢跑出来?”他声音冷厉,眼神里满是凶光,恨不得杀人。
“皇上当真是念在先皇的面子上么?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淑太妃拿着手绢擦了擦嘴角,即便面对这般盛怒的人,她依旧淡定如云,不急不躁。
萧言满腔怒火,他转身,抽出侍卫手里的剑,直直朝淑太妃走去。
梅朵儿吓懵了,他不会当真要杀淑太妃吧?
梅朵儿以前听她爹说过,皇上留下淑太妃,一为彰显皇上圣德,二为牵制远在北野的誉王,若没了淑太妃这颗棋子,誉王必反。
“皇上,您消消气,切不可莽撞行事。”梅朵儿不由替萧言的前程担心,他一心勤恳朝政,只为萧国百姓安居乐业,这般冲动杀了淑太妃,势必引起动乱,苦的是萧国的百姓。如此……他这三年的辛苦,便也跟着白白作废了。
“皇上”梅朵儿喊着急,忙快步拦住萧言的去路。
他眼里带着火光,眼眶泛红,手上的长剑,他紧紧握着,指尖泛白。
“皇上还是息怒的好。”淑太妃不急不躁,理了理手绢,塞进袖口中,“哀家只是来传话的。”
“哀家昨晚梦见了先皇,责备哀家每日吃斋念佛,慵懒无事,不曾尽到提醒皇上开枝散叶的职责,哀家心中有愧,这才冒死前来进言,还望皇上圣命,莫要与哀家这等老妇人计较。”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耍的什么心思。”萧言不顾梅朵儿的阻拦,步步紧逼,举剑架在淑太妃脖子上,“你若识抬举,现在就滚回你的琳琅院,否则……朕不介意,提前送你去侍候先帝。”
他目光冷厉,声音坚决,淑太妃望着他,竟有一刻的慌神,那个软糯糯、包子一样的孩子,终是长成了雄鹰,一鸣惊人。
“哀家来替先皇传话,如今话已带到,自然是要走的。”淑太妃服软,她还要苟活着这条命,等她的誉儿,风风光光来接她。
“哀家告退,皇上保重龙体。”淑太妃起身,无视萧言手里的剑,任由嬷嬷扶着。那嬷嬷刚被萧言踢了一脚,此时一瘸一拐,走的缓慢。
“皇上还是注意些体统的好,小小一个梅嫔也敢穿黄色宫服,实在有损皇家威严。”路过梅朵儿,淑太妃瞥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皇上有了弱点,她的誉儿便多了几分胜算。
“淑太妃常年住在琳琅院,消息闭塞,实属正常,朕今日刚封了梅嫔为妃,这身宫服,她自然是穿得。”萧言镇定,迈步上前,一手揽过梅朵儿肩头,替她整理歪斜的衣领。
“甚好!”淑太妃柔柔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