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爆豪同学默哀三秒钟,风间眠才磨磨蹭蹭地从池子里爬上来,繁美的织锦和服滴答着水珠紧紧贴在身上,小身板羸弱得像一株易折的幼苗。
童磨微微蹙眉,露出如神佛般悲天悯人的神情,温声催促:“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走快一点,别又着凉了。”
风间眠原本不太冷,一听这语气顿时忍不住哆嗦了两下。违和感,童磨身上散发出强烈的违和感让她很不舒服,万二分地想对他做点什么,可惜打不过他,只能憋着。
甚至因为心虚怕童磨发现刚才爆豪胜己的事,风间眠抬脸就是一个可可爱爱莫得脑袋的憨憨笑容。
“童磨先生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好期待呢!”
天可怜见!她从来没有这么憨过,像只呆呆的阿德利企鹅。
或许是那股陌生气息出现和消失得都太诡异,不像是个小姑娘能搞出来的幺蛾子;又或许是眼前的小姑娘第一次对他展颜,笑靥如花开烂漫。
童磨伸出双手,轻而易举地把风间眠举高高,满眼惊喜,像小孩子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似的。
“啊呀~我的眠酱都学会撒娇要抱抱了,出乎意料的可爱!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这样会不会有趣一些呢?”
风间眠仿佛一只被举起的落水猫,软软地耷拉着还滴水的四肢,看起来怂萌乖巧,实际是槽多无口,不知该从何吐起。
好吧,她承认阿德利企鹅的蠢样确实像求抱抱。
“那请先把我放下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童磨嘟囔:“好过分的,我抱着你回去难道不好吗?”
“阿嚏~”风一吹,小姑娘悬在半空狠狠打了个喷嚏,欲哭无泪:“那你倒是走啊!”
“哎呀,眠酱真可怜。”童磨莞尔,就着举高高的姿势,把风间眠当湿衣服似的抖了抖水才塞进怀里,用他那烘托教祖身份的披风裹住。
遇到你,我确实可怜。
风间眠没脾气地窝在童磨臂弯里,从一只恶鬼身上汲取温暖。其实扪心自问,在她生病期间童磨对她确实好得无话可说,而她正好又是一个记好不记仇的性子,如果他不吃她顺便再放了她,这个鬼朋友,她交定了!
童磨半点不察,兴致勃勃地提议:“病才刚好又掉进水里,眠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话,不如让我吃掉算了,我们融为一体共享永生,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怕生病了。”
风间眠:……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被一路抱回和室,要不是风间眠死活不从,童磨大概还会想帮她把衣服换了,那没皮没脸的姿态似曾相识,她是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麒麟臂。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回家的方法,再弄清楚自己的身世,看起来只有非常简单两件事,但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谁还记得她当初只是想谈个恋爱,当个英雄,普普通通地过完一生?
风间眠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她画风突变的人生,大脑却在一瞬间疼得好似快要裂开,每一根神经濒临崩溃。
眼前胡乱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有穿白大褂的大叔痴汉笑着抖开一条小裙子;有赭红发色的少年气得上蹿下跳像只猴子;有她便宜哥哥撑伞试图跳楼但似乎被什么人拉住了……
所有的场景都是以第一视角切入,也就是说这是她被allforone掩盖的真实记忆,她甚至还看到了开学第一天她撞到的人形杀器。
风间眠摇摇晃晃地跌坐在榻榻米上,不仅头痛欲裂还恶心想吐,完全符合传说中的3D眩晕症,甚至愈演愈烈上演着正儿八经的头脑风暴。
而场景再度变幻,戴白绒毡帽的黑发青年嘴角上扬的弧度似锋利的钩子,他平平举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
然后,她听见他语气温柔地说:“眠酱,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