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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有一个秘密(2 / 2)


不过这个人不是在美国打球的吗?怎么又突然跑回日本来了?

这个问题很快被我抛到脑后,因为打比赛的他实在是太耀眼,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他才转学来没多久就已经有了一个人数夸张的粉丝后援团。

这样耀眼的人和我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我也没有奢求过。但谁又能想到他刚好转到我们班,又刚好成为了我只隔一条走道的同桌呢?

那个时候的我庆幸有那么多的刚好,现在的我只希望要是当初没有那么多的刚好就好了。

他不喜欢说话,上课喜欢睡觉,我估计是平时训练太辛苦,尽管这样他的成绩还是稳定保持在上游,特别是英语这一科,一直很优秀。

很遗憾,在他转学过来的前两个月我一句话也没能和他说,某天他和我打招呼时我还激动得来了个九十度鞠躬,结果他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好蠢,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蠢的人了。

可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继那次打招呼后我又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直到有一次我被其他班的女生找麻烦。

找麻烦的原因也是很奇怪,因为我个子太高所以看上去很碍眼?

Excuseme?

后来另一个人解释得稍微清楚了些,说我一天到晚冷着个脸,看上去拽兮兮的很欠揍,也不和别人来往,所以想来给我一个教训。

这可真是相当敷衍的一个理由。

不过这种校园暴力对我来说还只是小case,对方只有三个女生,也没带工具,应该不会被揍得很严重。

所以我书包一扔,冷着脸:“要打快点打,我还赶着回家写作业。”

她们三人:……?

结果这三个人还没酝酿好揍我的招式,就有人在身后问:“你们在干什么?”

越前走了过来,他的猫眼里闪动着不悦的光,像是没有睡够。我看见他的运动服上还沾着叶片,应该是在附近睡觉结果被吵醒了。

“很吵。”他对那三个女生说。

“没有做什么,”三人中看起来最嚣张的那个猛摇头,“我们是关心同学的生活,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哈哈哈,对不对?”她用胳膊肘拐旁边两个人。

两人小鸡啄米式点头:“是是是。”

我:你们是说相声的吗?

总之这三个人痴笑着走了,我对越前的出现充满感激,不但是个爱运动的帅哥,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青年:“谢谢你,我叫上野奈奈,你应该不认识我,总之今天的事非常感谢……”

他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只是上课喜欢睡觉并没有得健忘症,你坐在我旁边都好几个月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真的吗?越前同学你记性真好!”我还以为他早就忘记我是谁了。

他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只是我们正式地第一次说上话。

后来我经常去看网球社的比赛,每次都暗搓搓地买一瓶水想送给他,但是给他送水的女生太多了,每次比赛一结束,他身边就簇拥着一堆人,根本就不可能让我有送水的机会。

退一万步讲,我其实也没有送水的勇气,所以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地看比赛,结束了就失落地把带去的水喝掉。

后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只送一瓶会觉得尴尬,那我就给每个人都送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于是我批发了一箱水带过去,好重,然后被人当成是卖矿泉水的。

我:……额。

学生的生意真好做,卖水尝到甜头后我还批发了一点

面包去卖,销量都很好。

等第一个学期快要结束时我才惊觉——自己竟然赚了不少钱!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给暗恋的男生送水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感觉自己努力错了方向。

我拿着赚来的钱去吃了一顿相当豪华的寿司抚慰我内心的伤痛,纪念我这还未开始就凋零的初恋。

万万没想到第二个学期才开始,我就得到了幸运女神的青睐。

越前上完体育课回教室后主动来找我要水喝。

“你桌上的矿泉水是给我的吗?”

我本来是留给自己喝的但他这么一问,我二话不说立马递过去:“给你给你,都给你。”

他心情颇佳地笑了一下。

我很没用地看呆了。

再后来我成了算是能和越前说得上话的“朋友”,到这里我已经相当满足了……个鬼。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当他女朋友。

不过依照他本人对爱情的迟钝程度,以及我本人一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的本质,这种事情做梦就好了,梦里什么都有。

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还是不行,看到有其他女生主动粘着他还是会悄悄地难过,天哪,我到底有什么狗屁立场难过啊。

好想告白,喜欢一个人就该勇敢地说出来才行。不对,要是真说出来的话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有段时间,我天天都在这两种想法上反复横跳。

一天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他,其实并不是偶然碰上的而是我刻意掐好他结束社团活动的时间。一起等电车的时候我侧头看他,傍晚的阳光特别温柔,他站在我身边个子比我高半个头,很可靠的样子。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侧头对我笑:“看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突然壮着胆子对他说:“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自己脑抽了,还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这时,发生在偶像剧里的剧情突然发生在我的身上,电车恰巧开过,他看起来是没听见我说的话。

“上野,你——”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我转身欲跑,开始表演自己最擅长的乐器退堂鼓。

“喂——”他揪住我的书包带子不让我走,“你这家伙就是这样告白的吗?”

我:!!他居然听到了!

“你说什么啊?谁告白了。”我一脸漠然,死不承认自己说过刚才的话。

“……真是服了,”他把帽子摘下来摁到我头上,“我答应你。”

我俩相对无言。

过了几分钟,他无奈地说:“不是答应你了吗?哭什么啊?”

“呜呜呜呜呜,这是开心的泪水,你不懂,我一定是在做梦,还没有醒过来。”

就这样,我和我的初恋开始谈上了恋爱。

学生时代的爱恋是最简单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给喜欢的男生做便当,记得他的生日给他送礼物,给他的比赛加油,一起去旅行。

太多了,凡是我能想到的恋爱套路都做过。

这种恋爱模式一直都是我所向往的东西,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然后,我的个性暴走了。和之前从楼上掉下去摔没的时候一样,它突然就回来了,就好像是在做一个美梦的时候挨了一个力度相当重的耳光。

那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

最亲的人,最爱的人受个性的影响是最严重的。

越前他对我说了很过分的话,我当然知道那是受个性的影响,可还是不自觉地想那些话会不会是他心里

面最真实的想法。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幸福呢?

他和我分手去了美国,不管我怎么卑微地恳求也没有用,自尊踩到地底下也没有用。

他用那样冰冷的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要叫他的名字,他说觉得恶心。

如他所愿,我的声带再也不能发出“龙马”这个读音。只能叫他越前,医生说这是应激性障碍,我在下意识地回避糟糕的记忆。

现在十年过去了,我还是发不出“龙马”这个音。

当时我确信自己快死掉了。

如果是在以前,个性暴走,变成发臭的沼泽,扛一扛还是能过去的,可现在不行了,我见过了别人的爱,感受到了爱,再让我回到原来那种状态的话,我受不了的。

我站在冰冷的世界里,孤立无援,缩成一团,问来来往往的人:“可以爱我吗?爱我一下嘛,拜托了,爱我一下,求求你好不好。”

那个时候有人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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