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褚煜手臂上的伤好了许多,慢慢的结痂了,软软放下心来,又开始了没心没肺的日子。
自从那日软软隐晦又热烈的告白以后,褚煜看着软软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让软软看着浑身别扭,感觉褚煜一下子就变的有攻击性了。
明明是温柔了许多,可是软软还是感受到了危机,总感觉自己像小白兔,褚煜像大灰狼,每次褚煜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食物。
所?以软软最近都不敢和褚煜对视,四目相对,软软不用多久就脸颊通红,继而褚煜大笑,褚煜一笑,软软脸上就更是挂不住了。
褚煜最近的好心情,周围人都感受到了,楼巡抚等人是以为端了白凤教所?以才高兴,可只有小顺子知道是因为终于抱得娇妻归的欣喜。
白凤教的事情差不多了,楼巡抚便和褚煜说先离开,免得打扰褚煜兴致,待在佘县这么多天了,楼巡抚的事情也积压了许多。
褚煜也没在意,让他留下人手,好将白凤教押入京城,不管怎样,白沧几人是肯定要在大牢过下半辈子的。
再好的皇帝,也不会允许让这样一个逆贼逍遥法外,虽然褚煜知道他肯定有苦衷,但是苦衷不是杀人犯法,为所欲为的借口。
褚煜已经擅作主张放秦远自由,白沧得给皇上一个交代。
一日,天朗日清,褚煜招呼软软说去霖安村瞧瞧,村民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去看看情况。
被关了这么久,心中的恐惧自然是有的,也耽误了庄稼,所?以褚煜吩咐了柳县令,今年免除霖安镇的赋税,并且拨了不少银子,安抚众人。
这次白凤教的事情,也算是南褚的错,没有及时解决白凤教,才?让他们受苦,是应该给予补偿。
霖安村众人知道自己被救出,还免了赋税又分到了银两,心中只有对南褚的感谢。
褚煜和软软到的时候,霖安村民都在忙,田地荒了,菜地也黄了,选择适当的菜种,准备再种。
幸好白凤教没破坏霖安村的房子,让他们还有家可依,也得稍微慰籍。
看见霖安村村民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几人也没多打扰,悄悄的就走了。
“太子哥哥,你?说为什么霖安村下面会有一个这么大的暗洞呢?”软软和褚煜走在小路上,因为路太小了,不能行马车,两人只得步行,软软无聊的找话谈。
“听说霖安村底下埋着前朝的宝藏,所?以白凤教才?选择了霖安村。”
“那真的有宝藏吗?”软软也是奇怪,好像世人对宝藏总是特别感兴趣。
“不知,不如等一下去见见白沧吧,正好问问他。”时间还早,本来褚煜也准备去会会白沧,刚好现在去。
“好,那我也一起去。”
“嗯。”
白沧被关在佘县大牢,怕他逃跑,大牢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人。
虽然霖安村是白凤教老巢,可是南褚其他地方依然有白凤教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劫狱。
不过大概也不太可能,毕竟树倒猢狲散,谁也不会在自己都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去关心别人。
“殿下,郡主。”柳县令正好在县衙,出来迎接两人。
“嗯,孤来看看白沧。”
“下官带殿下去,殿下随下官来。”
“不必了,你?随便找个人带路就好,你?忙你?的去吧。”褚煜拒绝了,整日跟在自己身边,自己不自在,别人也不自在。
“那好,下官便去处理要务,殿下有需要随时通传。”柳县令也不纠结,和褚煜相处这么久了,也知道褚煜的性子,也不碍人家眼了。
“嗯。”
褚煜和软软进了大牢,环境不大好,阴暗潮湿闷热,褚煜看了看软软,问道,“你?先在这等孤?”
软软摇头,“不要,我想和你?一起去。”
软软一个人待在这里也不大高兴,本来靠近牢房的地方就阴森森的,一个人在外面还得吓着。
里面虽然也很吓人,可是有太子哥哥在,有他在的地方再吓人也不怕。
褚煜便也没强求,握这软软的小手,一起进去了,到了白沧被关着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白沧背对着两人,可是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是啊,孤来了,不知道阁下等了这么久,有何事?”褚煜让陪同的人下去,自己和软软待着就好。
想必白沧有很多话想和自己说,既然能做逆反的事情,那这些事情自然和南褚皇室有关,少一个人听到也少一份危险。
再者,白沧现在双手双脚被束缚,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来,褚煜放心。
“应该是我该问你,想知道什么?”
“孤想知道的,你?便会说吗?”
“我现在不过是阶下囚,陪你聊聊也好,免得以后到了地府都不会说话了。”
白沧转过身,面对褚煜,嘴角溢出点点微笑,有看透的嘲讽,有失望的无奈。
“你?该知道孤想问什么?”
褚煜看着白沧,不过几日,这人却好像老了十几岁,脸上都是疲态,没有一点对以后的希冀。
不过也是,谁都明白,谋反肯定是死罪,哪怕真的有很大的苦衷,那下半辈子也是在牢房待着,哪里来的什么希望呢?
“十四年前,我家本是一个富贵的人家,父母恩爱,兄弟和睦,那个时候我大概觉得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父亲没有什么小妾通房,与母亲恩爱一生,兄弟之间也没这么多肮脏的事情。
可是后来,就因为你们褚家,举兵谋反,我家本想中立,什么都不去在意,准备躲去无人在意的地方。
就因为白家不愿意站在你褚家,最后被你?们的人屠了满门,若不是我偷偷的溜出去玩,也早已经成为了刀下亡魂。
你?教我如何不恨,从此以后,我便失去了最爱的父母,没了家,成了一个孤儿,无家可归。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褚家,褚家得享帝位,富贵荣华,而我却颠沛流离,不得度日,若我有机会,自然要杀你?满门。”
白沧眼眶通红,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又渐渐的漫上了恨意,这一生,白沧都活在恨意中。
褚煜想过很多原因,可是没有想到是这样,对于以前的事情,褚煜并不大明白,那时候他也还小。
可是褚煜其实从心里不愿意相信,觉得父皇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谋反夺帝位肯定要流血,总会有无辜的人死去,这也是为什么皇祖母不愿意住宫里,要去清平寺的原因。
可是像这样,显然不会危及当时父皇的利益的,褚煜不相信父皇会屠他满门。
若是这样的话,那南褚又和大秦有什么区别?
“孤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孤现在也不想辩解什么,待回京以后,孤会问清楚父皇,再给你?一个交代。”
褚煜现在说什么,落在白沧耳边也是狡辩,所?以宁愿不说。
而白沧也感到奇怪,褚煜居然没有解释,不过他也不会感激的,杀他满门是无法不辩解的,不解释更好。
“你?为什么要杀霖安村民?”虽然后面没杀成,被秦远拦下,但是他存了这个心。
“我都没有家了,他们也不必有家了,随我一起颠沛流离多好,哈哈哈……”白沧近乎癫狂,只想把自己的不幸加诸在别人身上。
“可惜了,秦远那个没用的家伙,若不是他还有用,我早就杀了他,就是因为他的秦家没用,才?让褚家有可乘之机。”
显然在白沧眼里,秦远不是一个受害者,也是一个施暴者,秦家和褚家,在白沧那都是要万劫不复,下地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