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波急了,他按住郝秉严的手,“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郝秉严就喜欢看他抓狂的?样子,他慢慢把手收回来,“不是我,我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这个=患者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了。”他食指指向外间,“高人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
黄文波只觉得荒谬至极,中医博大精深,需要?日复一日的钻研和琢磨,才能够有所小成,可那小姑娘才多大,怕是连药材都认不全吧,“你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郝秉严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这下他的?心理终于平衡了,“老黄,你知道的?,我从不说谎。”
黄文波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她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
郝秉严耸了耸肩,“这不,马上就有了。”
黄文波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满腔的?波涛汹涌,他闭了闭眼,随后睁开,困顿不解地问道,“能治愈原发性肝癌,一旦传出去,在医学界的?地位不言而喻,她凭什么做你的?徒弟?”
并不是他看不起郝秉严,而这是事实。
郝秉严咧嘴一笑,一副欠揍的?模样,“当然是我用人格魅力征服了她。”
黄文波:“……”
真是辣眼睛。
“接下来呢,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郝秉严见他提起了正事,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治愈原发性肝癌靠的?是切脉针灸,个例并不能代表什么,我需要?你帮我寻找更多的?病人,然后你和我一起验证。”
言下之意,他会把切脉针灸的手法教给黄文波。
毕竟,仅凭他一人,是无法做到的。
黄文波双手颤抖,但心脏火热,“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年头,谁不把独门秘技当做传承,他语气有些?涩又有些?喜,“她愿意吗?”
郝秉严正了正脸色,语气认真,“继承是发展的?技术和前?提,发展是继承的提高和超越,善于继承、勤于实践、勇于创新,才能够推动中医的进步。”
“这话是楚若渝教给我的?,现在我教给你。”
黄文波忽然有些?热泪盈眶,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悟到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悟到。
他低声承诺,“她叫楚若渝么,我记住了。”
郝秉严:“……”
真是鸡同鸭讲。
“等有了各项实例和数据,老黄,和我一起回京吧,我相信,没人敢轻视我们。等两年后,再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一雪前耻。”
黄文波心里忽然涌出了漫天的?豪情,“好。”
原本,他以为要?在这里龟缩一辈子,既然能风风光光的?回京,他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黄文波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会参加中医盛会吗?”
郝秉严含笑点头,“当然,她是我的?徒弟。”
这下黄文波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妙,真是妙啊!”
“你放心,行医资格证,我一定尽快帮她拿到手。”
才刚把话说清楚,门口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黄文波听到熟悉的?女声和孩子的?啼哭,连忙站起身打开门,“你们怎么又来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落在楚若渝的?身上,兴许带着一层强大的?滤镜,怎么看都觉得有股人淡如菊的?气质。
楚若渝察觉到他的?打量,忍不住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
“黄院长,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孩子还小,就已经做了两次手术了,真的?快承受不住了,求求你了。”
女人的?穿戴无一不是名牌,尽显精致,但憔悴和绝望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今天看完医生,说要把整条胳膊都切除,这怎么能行呢?以后让他怎么生活啊?”
当初只说要?切除手指,现在要切除胳膊,会不会以后连命都没了?
黄文波头痛极了。
这孩子不过九岁,但拇指上长了一个肉瘤,做了两次手术,拇指和食指都已经被切除了,但肉瘤却还在生长。
他之前?用药物抑制过一段时间,但除了拖延外,好像并没起到什么效果。
这样的情况,他着实无奈。
“要?不你来诊断一下?”
黄文波该用的办法都已经用过了,他深思熟虑后看向了郝秉严,“这情况的确是棘手。”
女人见黄文波对郝秉严客客气气的?,大约也能猜到郝秉严的实力,像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求求您帮忙看看吧。”
郝秉严下意识地偏头看向了静坐的?楚若渝。
看倒是可以。
但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楚若渝对上郝秉严的视线,竟然秒懂了他的?想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小孩哭得快昏厥过去,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看我干什么?看孩子啊。”
郝秉严老脸陡然一红。
他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明明也算个圣手,怎么在楚若渝面前就畏畏缩缩起来了呢!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