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胥目送着他敞开门折返回客房,片刻,见他换了一身睡袍走进卧室。
“你希望我睡哪边?”
方胥挪出来个位置给他,“你睡在里面,我睡外面。”
里面靠近窗户,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一切了然于胸。
床的一侧微微下陷,方胥缩在被子里不敢露头,灯似乎被关掉了,身边传来一个人温热的温度,她忽然安心下来。
深秋的季节,天气寒凉。
今夜似乎有大风,外面能听到呼呼的声音,她躲得太远,被子只盖到一半,没一会便觉得后背冰凉。
腰上忽然环上来一只手,她被勾到床中间。
后背被迫抵着他有些发烫的胸膛,方胥觉察出什么,又联想到他白天说过自己不舒服这句话,忍不住翻个身面朝他,再次用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低声说:“陆先生,你发烧了……”
“你觉得我是发烧了?”
离得太近,他的吐息仿佛都落在她的耳边,有些烫。
“我记得家里有药。”她说。
他好似笑了一下,微微起身,双手撑在她两边枕侧,黑暗中,他目光有些压抑的落在她起棱的唇角。
“不如你有用。”
方胥感觉一个黑影压了下来,然后是他的吻,她的脑海轰鸣了一下,眩晕感蓦地袭来。
男人慢条斯理的吻过她的唇角,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她被迫张嘴。他抬起她的脸,舌尖往里探,一寸一寸深入,吻得很重,带着病态般的占有欲,像是忍了很久。
方胥有些不知所措,但又诧异于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排斥他的亲密。
推搡间,她的手被他握住,一路往下,她被迫握住他的。
男人埋在她颈边,声音里带着欲望,“方小姐,知道什么是婚内冷暴力吗?”
方胥不敢乱动,只好听他把话说完。
“任何一个男人忍这么久,都是要生病的。”
他的声音温和好听,有种极致的诱惑力,黑暗中雾沉沉的眉眼温柔的让她想落泪,她莫名就顺从了。
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风从缝隙吹进来,窗帘向两边微移。
男人的吻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在她的锁骨流连,似乎上瘾一般,忽然扯开她的睡衣,勾下她的底裤。
她被迫曲起腿。
他动作很重,渐渐的,她好似承受不住,整个人往后仰,目光涣散的落在窗外,脊背弯曲。
窗外沉沉的夜色里,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窗户。
她看见有个人站在窗外注视她,目光阴郁,怨恨。
卧室里一片散不去的情-欲,她忽然尖叫。
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她伸手抹了一把,嗅到了血腥味。
抬头,那个一下下进入她的人似乎变了,好像不再是陆忱,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在窗外窥视她的人。
他眼眸深黑的盯着她,脸上表情诡异,低头靠近她时,头上的帽子滑落一边,额前露出一个汩汩流血的子弹孔。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方胥……”
他满脸是血,那双冰冷的手渐渐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求救似得喊,“陆先生——”
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她似乎被人抱了起来,卧室的灯被打开,晃到了她的眼睛,她忍不住眯眼。
细微的视线触及窗户,窗帘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到外面。她抖的很厉害,嘴唇泛白,目光渐渐凝聚,落在他的身上。
眼神就好像在打量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陆忱也在看她,他垂着眼帘,表情晦暗难测,有种审视的意味,“你今天根本没有吃药,对吗?”
她没有说话。
床头一侧的抽屉被打开,男人看着里面的东西,笑了,“就这么信不过我?”
方胥恍恍惚惚的看着他,感觉到他在生气,解释,“我最近总是失眠心悸,所以……”
那盒她偷偷买回来的安定被他抽了出来,他取下两片递给她,语气有些嘲讽,“如果方小姐不耍小聪明,就不会有这些症状了。”
方胥在他的注视下接过水吃了两颗安定片,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再也遮不住倦容的缩进了被子里。
陆忱看了一眼手表,说:“我看着你睡,不关灯了。”
他开的是床头另一侧的小台灯,光线偏暗,并不会影响人的正常休息。
方胥过意不去,“很晚了,你也睡吧。”
陆忱的目光落在她脖间的吻痕上,意味不明,“你觉得我会睡得着?”
……
凌晨一点半,她又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