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孟丘无!”
南华清看着手中的两块玉牌,面色难看。
孟丘无,梅任。
这玉牌,是太玄宗弟子的重要凭证,众弟子们无不贴身随带。孟丘无一个储物袋里竟有两块这样的玉牌,看来这位同门已经遭遇不测了。
两个玉牌于她无疑是烫手山芋,南华清一时也没想好是扔了还是怎么处理,只得眼不见为净丢到储物袋底端。
南华清粗粗一扫,灵石丹药占去了储物袋的大半部分,零零散散,保存灵植灵药的各类玉盒,甚至还有一个四四方方、古朴大气的盒子,她神识一扫,却是空的,也不甚在意。
这些东西五行各系的都有,这厮平日里肯定没少劫掠别人。
本来开始的们南山一行只想历练和赚些灵石的,没想到之后种种皆出人意料,剑上甚至沾了同门之血,不受控制了。这么一想,得到这些修真资源的喜悦被冲散,她心情复杂,既忐忑又狐疑,走出了青岩木地带后,放缓了脚步。
头上碧空如洗,身旁草木发枝,正是两种灵树间难得开阔的地方,神识略一晃过也没见妖兽。
南华清心不在焉,一个不注意就踩进阵内。
有修士!
她先是一楞,大概是先前遭遇的人多少留下影响,然后迅速回神戒备。
阵中盘坐的人第一反应也是如此,一蹦而起往后退跃,手里捏着一堆符纸。
竟然是她?!
看清对方,两人皆是惊讶之态。
“师妹怎么一惊一乍的。”南华清先声打破了僵局。
虽是诧异于孟丘无之前的疯癫之语,但在其储物袋里确实没看到这位的玉牌,许是毕千兰大难不死呢,她很快平复了情绪。
将毕千兰苍白的脸色和随时戒备的神态收入眼底,她心中了然,看来这位也受了不少苦。
只是……
“此地出了们南山外围,师妹这幻阵也只能对付低阶妖兽不受侵扰,遇上强力的妖兽可没辙。”南华清探究地看着她,这不走也不打的,也不知道这毕师妹想干什么。
毕千兰似乎并没有领情,带着点不甘心,“南……师姐怎么孤身一人?”
她怎么就能这么好命,没遇上那煞星将她杀了?!
毕千兰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灵息鼠在寻着气味找寻孟丘无的踪迹,一时半会也没有收获,她不敢跟着前去怕又被下毒手,可让她离开心下又着实不甘。
这话说得。
南华清好似没听出语中的不善意味,她恰似平常地说道,“与同行之人走散了,在山中转悠了几天都没能找到。”
她面上不经意地问道,“差点忘了,毕师妹在此蛰伏多日,我或许应该问问你。”
“他唤梅任,亦是外门弟子。你见过吗?”
梅、任!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一般炸裂在毕千兰脑海中,她下意识侧了侧脸,避过南华清的视线,只觉得惊悸不安,答得非常迅速,
“没有!”
符篆紧握,她定了定神,语气尽量放得平和“要让南师姐失望了,们南山丛山罗列,我未见过这位师兄。”
毕千兰抬手轻拨额发,不咄咄逼人的她,此时配上苍白的面容生出一种无力的纤弱。
她怎么知道是师兄……
这美人低头的娇姿可引不起面前人的心软。
“不。”
纤细的皓腕被死死抓住,握的她生疼,南华清一个箭步上前,目光锐利,“你见过的。”
她说得斩钉截铁,再是肯定不过。
“南华清你干什么?”毕千兰挣扎着,眼中慌乱,当即就想将体内不多的灵气流聚手中激发那些符篆。
铁线藤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如蛇一样环上她的手,毕千兰被刺痛猛然一缩,这一空隙立刻被南华清抓住,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你猜这些符篆激发出来,会先打到谁?”南华清语气轻松,手下一个卸力将其符篆压至她后颈。
毕千兰挣扎不已,就在此时,神识传来异动,她的灵息鼠已找到了孟丘无,向主人传来讯息。
他已成了一具尸体。
毕千兰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片绝望。
完了,全都完了,她的地阶功法……
“们南山真是个历练的好地方。”南华清眼珠一转,“不过区区半月,我竟已晋升练气六层。”
“这么下去,不用一个甲子,我便可冲击筑基了。”
一字一句直戳人心窝,毕千兰面朝地面被重力扣住,双拳紧握。
“师妹有所不知,”南华清像是没听到地上人暗抑的呜咽声,
“我小小练气,竟也能召得同门窥察,要明晰我的修为,探知我所用的法器……”
“这是多可怕的事情啊。”声色蓦然变冷。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怎么知道他们二人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