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东辉省学校意外爆炸事件——”
“是的，在你们这次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走访了当年事件的亲历，从那个不幸的孩子同学与邻居口中，我们得知，那个孩子从小就能看见‘脏东西’，说一些奇怪的话。”
当然鬼魂是不存在的，所谓脏东西，这是联觉下特殊效果。
“不林北堂认为，人受到外界刺激而诞生精神体，具有强烈毁灭意识，非常危险，是以消耗了主体为代价的诞生。这种精神体不能被称作完美，而是一种恶体，跟癌症一样。所以他并不认为你数据有价值，他把你数据资料卖给了其他财团。”
陆笛听得嘴角直抽，感到背黑锅又重了一分。
“林北堂认为我是个怪物，而生物ai更有价值？”
“是的。”
夏教授收起记录本，递给手套一支笔。
“这是？”
陆笛低头，发现这又是一份关于晏龙，或说关于仿生物神经元保密协议。
“我好像签过？”
“不一样的，这次要带你去看晏龙主体，进入保密级别更高基地。”夏教授和蔼地说，“接下来，如果你不知道生物ai具体情况，就很难理解林北堂身上那个奇怪精神体来历。”
陆笛握着笔，感觉自己好像被晏龙安排得明明白白。
飞机上晏龙谈起主体原形，晏龙说林北堂事情不要多想。
“晏龙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疑我有联觉？”陆笛忍不住问。
夏教授表情有些古怪。
陆笛歪过头问：“呃，不方便说吗？”
“不是。”
夏教授在斟酌用词，晏龙怀疑起始于他与夏教授谈话。
还是夏教授告诉晏龙，他跟陆笛第一次谈话时候，涉及到高深的科学内容，陆笛就是一副快要升天的表情，那模样与基地某些军人看科研小组报告表情一模一样。
就是“我很努力”，但我真不行，能给个总结或说中文行吗？
明明只是谈话，陆笛却像是被山一样的报告埋起来一样，目光空洞无助地看周。
“晏龙说你他眼神比较奇怪，一开始他以为你穿了依附在陈岩身他，后来他觉得……你像是能隔空看到他主体。”
陆笛：“……”
，真是黑洞吗？
不可能吧！
“就这样？就猜到了？”陆笛继续怀疑人生。
“当然不，只是怀疑，直到有了奇方集团相关人员审讯记录才确定。”
夏教授话让陆笛稍微好了一点。
他唰唰地签完保密协议，霍然飘起：“行了，带我去见晏龙！”
两个小时之后。
经过重重审核检查，穿过好几道密封门，进入商都地下基地核心陆笛，在走进那个巨大房间一瞬间，即使做好了心准备还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
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的玻璃。
或说很像是玻璃防震器皿。
“黑洞”在他眼前彻底展现了秘密——旋转涌动的金『色』流虹，吸纳一切光尽头，是更瑰丽奇妙宇宙，是仿佛吞噬了所有生命才缔造出的烟雾状星云。
美丽光泽呈放『射』状向面辐『射』，这些光又由无数个星点构成，缓缓发生变化。
这种绮丽，难以用语言形容，仿佛被一团朦胧的雾气包裹，又能幻想出无数神灵的影子。
它是立体，星云一部分是荧蓝『色』的，还有一部分是玫红『色』，中间是梦幻一般的紫，这些光交相辉映，没有明确形状，因为星云整体在缓缓移动着，亮度也会发生细微的变化。
陆笛在雪原窥见不是繁华闪烁星幕，最美丽银河也不是一条带状的聚合体，因为那是银河系的一侧，人类无法用肉眼看到银河系的全貌。
现在整团星云就这么忽然出现在眼前，整栋屋子像是开了特效版星空投影。
陆笛情不自禁地飘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终于看清了这团星云全貌。
光点由一个个漂浮的透明腔体发出的，“雾气”正是因为这些胶质透明物的反光效果，防震器皿里灌满了一种特殊导电防震『液』体，让仿生物神经元构成主体可以悬浮其中。
纤细修长的触须，构成了“星云”悬臂，数不清发亮腔体，宛如星光。
——这不是水母吗？
“很震撼吧，所以晏龙一度怀疑你是不是能隔空看到他主体，你表情挺像那些第一次见到他人。”
夏教授在陆笛手指贴上玻璃前及时阻止了。
防震器皿里主体还是出现了变化，它飞速扩展，舒展到了极致。
然后装在房间天花板上发声装置响了。
“你们来了？”
陆笛这个完全没有“人样”主体，听着熟悉属于晏龙声音，很懵。
“这是——”
“模仿是管水母形态，可以无限扩充个体，代换躯体，永不衰老。管水母每一个个体都很渺小，也没有力量，但是组合起来就拥有防御、战斗、捕猎等能力。当初我们看中的是这种聚合形态简单与完美，还有它产生‘单一意志’。”
夏教授想了想，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玩笑，“当然了，自然界管水母会自行繁殖，晏龙只能靠我们帮他继续增加与替换主体部件。别看这些像水母腔体元件最小的只有几毫米，但全部是精密元件，每个造价都是五位数到六位数。”
加起来不比隔壁量子计算机价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