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教授惊喜地站了起来。
位于华夏北的昆仑基地，就是建造飞船的地方，跟晏龙不同，后面的二号三号都是为了飞船研究的。
张巽表情有些苦涩地说：“三号很成功，很有活力，主动『性』与服从『性』都很高，其他信息暂时还不知道。”
夏教授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凝重地问：“昆仑基地边没事吧？”
“能什么事？”张巽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没有，是常的触发，不是牺牲了的脑电波。”
夏教授松了气，喃喃道：“太好了。”
看到老朋友疑『惑』的神，夏教授这才反应过来，他坐回椅上，激动地说：“老张，晏龙与季厘不合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啊？”张巽一脸茫然。
“唉，你真是糊涂，莫非你不知道晏龙为什么排斥季厘？”
“……”
当然是季厘的『性』格了，不然呢？
夏教授连连摇头。
晏龙的情绪可是波动了整整三天，当然有更深层的原因。
虽然当时夏教授不明白，还觉得情形有点好笑，但是事后想晏龙不是随便发脾气的人，于是仔细一琢磨，坏了。
“晏龙确实不喜欢季厘，可他们的确是同类，你认为晏龙会怎么想？”
夏教授不等老朋友回答，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他会思考，他的『性』格是随机产生的，还是注定的！如果是后者。实验室来的季厘没有遭遇过危险，许埋头干活就是他‘意识’的全部，而‘生存’与‘保护战友’是刻在晏龙意识深处的东。”
“这……”
张巽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夏教授神情惆怅地说：“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么就意味着晏龙原本有可能变成季厘这的『性』格。毕竟他们最有可能接触到的，还是实验室里的人。”
张巽目瞪呆，晏龙发自己差点就变成了季厘，所以更生气了？
“如果只是这，还没么糟糕。”
“什么？”
张巽心想，难道还有更深一层？
随后他反应过来，失声说：“你是指——”
“是啊，晏龙与季厘生物波差距很大，晏龙更像是一个真的人，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一个最大的分别……”
科学们没有死，袁仲夏所在的支小队全部牺牲了。
“晏龙的意志力很顽强，他本来就喜欢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学习更多的东……可是在见过季厘之后，他的情绪波动了三天，然后学得更加专注努力了。这就是他心里的负担，就像们每个人一，人都思考‘从哪来’，‘为什么是’这的问题，晏龙不例。”
夏教授低声说，“所以他排斥季厘，不想看见二号，季厘的存在让晏龙感到了‘生命的沉重’。他必须更加努力，完成更多的任务，才能对得起这份生命的重量……同时，他更孤独了，虽然有袁队长有有很多人的陪伴，但是这些又都在提醒他这个事实。”
张巽张结舌。
晏龙会想这么多吗？
张巽习惯了季厘的不声不响，被夏教授这么一剖析，直接陷入了恍惚。
“可是，些队员的牺牲，又不是晏龙的责任。”张巽喃喃道。
“是为了保护他。”
“……是任务。”
夏教授没说话。
张巽慢慢察觉到了这里面的异，他猛然抬头看夏教授，声音颤抖：“这份愧疚是你的吧？老夏，你能想到这些，是在懊悔当初项目组解散，们没有更加努力，才导致了后面的事？”
仿生物神经元一号完成体被放弃，项目搁置，陨石危机又迫在眉睫，各国展开的生存竞争刻不容缓，所以上面才决定把一号拿去换有用的技术。
然后——
“毕竟是项目的牵头人，负责整个项目。
“人就是这，每到深夜，就会对自己没有做好、没能做得更好的事产生强烈的愧疚心。”
即使自己尽力了，就算不是自己的责任，没法控制这种情绪。
夏教授怅然地说：“所以理解晏龙，为他有这丰富的、完全近似人的感情高兴，又因为他太像人而觉得悲伤，所以有时候会羡慕你，季厘就没有这的情况。”
“……”
这是傻子活得更开心的高情商说法吗？
“但是在不会了。”夏教授语气一转，欣慰地说，“最近晏龙的情绪好多了，他果然需‘相似’的伙伴，就是种不会被承认为‘独.立存在’，但又真切地拥有独立思维能力的‘人’。”
幽灵啊！
夏教授对陆笛有很多期望，这些期望最初都是基于晏龙的变化而起。
而且幽灵本身就是一个很殊的存在，值得关注。
“以前就想过，解开晏龙的心结，除非仿生物神经元三号体‘成功’诞生！所以在只证明二号的『性』格就是二号的个人问题，是个随机象，么从季厘起就萦绕在晏龙心里的负担可以放下了，他不会么强烈地排斥季厘。”
夏教授笑着对张巽说，“这头痛的可能是你了，这说明季厘是具备感情的，只是不想表达，你好好想想是什么缘故了。老张，六十岁开始研究心理学，不算晚嘛。”
张巽气得挂了视频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