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淼小心将令牌放在怀中，又见杨修然露出一个笑容，“别着急，重头戏还在后面。老子带着弟兄在边塞拼命，这些人倒还好，尽在背后给我捅阴刀。老子不玩死他们就不信杨。”
言语中的杀意让明淼不由一愣，不愧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大将军。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明淼微垂下眼帘，将心底的情绪隐藏，回道：“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然可对不起我们血洒沙场的那些兄弟。”
决定已下，完成并非是一时半刻的事，杨修然说不着急，是真的不急在这一会儿。
低头看着水中的锦鲤，“要不是这群王八蛋在背后搅事，我还真不想回京，真是麻烦。”
“怎么了？”看着杨修然满脸憋屈，明淼突然想起一件事，兴致勃勃问道：“伯母又催婚了？”
虽然自家母亲催婚这件事确实让他很头疼，但是就这样承认下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满脸不乐意地反驳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为了这小小男女之事心烦？”
灵机一动，还真让他找到一个由头，“还不是你们这俩做副将的，全都不在，留我一个光杆将军应付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
明淼摸了摸鼻头，心里暗暗嘀咕：也不知道是谁把柳安和和孟良派出去的。
既然说起了这个事，杨修然就停不下话头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多惨，扑在我身边的那些人，不是想弄废我的，就是想弄死我的，偏偏我还不能和他们直接撕破脸，路上遇见后，有时还得卖个笑脸。好不容易进了办公的房间，墙角没准还蹲满了人，这种情况下我还得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然后死死盯着明淼不再说话。
来了……这种情景柳安和的日记曾多次提起过。
杨修然最讨厌处理公文，原本在边疆便经常用各种借口让柳安和和孟良帮忙。
明淼无奈地回望着杨修然，“京城这边的文书恐怕都不是我能帮忙处理的。”
是诶……
杨修然失落地移开了视线，偷懒失败。
见杨修然放弃了这个想法，明淼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到底不是柳安和本人，哪里会处理什么公文。
作为杨修然的副将，明淼办公的座位和杨修然在同一个房间中。
明淼看着在一旁奋笔疾书的杨修然有些心虚，他才刚刚回来，现在手里并没有什么事情。他的清闲和杨修然的忙碌形成鲜明的对比。
杨修然察觉到明淼的目光，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明淼连忙撤回目光，随意打开一份折子，目光放空，继续发呆。
这是他顶替柳安和身份的第四天，万幸现在无论是小厮谭松还是直属上司杨修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比起自己这边，他其实更担心桃花瘴和晏烽那边一些，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了？
手指悄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起细微的气流，却不见灵气踪迹。但明淼现在还并不能肯定究竟是他自己不能再感受到灵气，还是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灵气。
这三天来他都一夜无梦睡到天亮，之前持续半月有余的梦境的消失，其实也让明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过现在多思无益，明淼没过多久就收回了心神，趁着现在有空闲翻开起桌上的那些折子学习起来，以免啥时候真要他处理公文，他连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