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笑了。
这位听说非常叛逆的十五岁离家的大小姐,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叛逆啊。
他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付出举手之劳,就能收获与彭格列十代目诚挚的友谊,是不是很值得?”
李望舒与reborn对视。
风安然地吃着自己的小笼包,完全不担心自家弟子会吃亏。
这位小弟子从小黑到大,现在看着是温顺了,但是不坑人就不错了,别人坑她?
哪怕是reborn,也困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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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轻笑了一声,微垂眼睑挪回自己的视线,“确实是非常值得。前提是,他真的能成为彭格列十代目。”
她一边手指灵活地转着筷子,一边条缕分明地分析道,“虽然我离开李家了两年左右,但是,据我所知,彭格列的直系继承人有好几个,而且最具竞争力的是巴利安暗杀部队的首领。一个在日本成长的毫不涉及黑手党的国中生,想当首领。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别转筷子。”风用筷子点了点自己的盘子,提醒了李望舒一声。
李望舒停下了筷子,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装作自己刚才手头上什么动作也没有。
她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最后的话太尖锐了,正有些尴尬,老师就已经为她稍微解了围。她摸了摸头发,打算再说两句话做补,别太让人下不来台。
“可是他有我。”
“……”
李望舒惊讶,看着这位淡定喝茶的小婴儿。
reborn——吗?
真是惊人的自信啊,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呢?明明所有情况都是不利的啊。
不过,要说服一个人,就是要有这样的气势啊——
“好,我答应了。我期待你的成果。”
请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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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进行了短暂的会谈,reborn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让人毫无察觉地消失了。
“reborn是变装大师。”风对此稍微解释了一下。
李望舒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虽然她人不在李家,但是对于对李家可能有用的情报却一直没有落下。
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风笑,又说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你哥哥会很高兴的。”
在风温柔的目光下李望舒的耳根悄悄地热了,她感到羞涩和不好意思,她善于与黑泥争斗,也能生命力顽强地应对糟糕的境遇,但是对于温柔却没什么抵抗能力。
她把头埋在了胳膊里,趴在桌子上闷了一会儿,才回道,“……希望这样吧。不然我可太丢脸了。”
风摇头,轻轻拍了拍李望舒的脑袋,“走吧,我带你四处逛逛,再去看看那位彭格列十代目候补——沢田纲吉。”
被拍了脑袋的李望舒立马直起了身子,像是被充满了电的小机器人,活力满满地跟着风出发了。
风在心里是真的觉得高兴的。
因为这个姑娘在自己出来游历以后,似乎真的自己学习到了什么,不像是往常他们对她说的道理,而是她自己在像海绵一样吸取着鲜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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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盛的民风出乎李望舒意料的好。
如果用中国的古话来形容,那大概就是,民风淳朴,路不拾遗,此地当有盛唐之遗风。
这让习惯了港黑地界的混乱,上毛町凌乱的魔力的李望舒非常的意外。
“这里……风气真好。这里的警察这么能干?”
一听李望舒提起这个,风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感觉自己的脑壳疼,他想起了那位和他长得有点像有确切的血缘关系的学校委员长,不是亲眼见到过,真是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会干出来的事。
“不,不是警察的功劳。”里奇稳稳地坐在风的头上,风稳稳地坐在李望舒的肩头上,两个肩膀承受的重量大不同,李望舒的身体却板得笔直。
风迟疑了一下,扶着额头无奈道,“是……一个十五岁少年的功劳。”
李望舒倒抽了一口凉气,货真价实地大吃一惊,这可真是前所未闻,按理说十五岁,那正是中二病最盛的时候,要说毁天灭地,搞个大破坏:比如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那个样子,她倒是能接受,这……让一个城镇变得民风纯补……这算是什么另类的中二病?
“这个人……一定很热爱生活吧?”李望舒纠结地答道,这道题超纲了,她好懵。
“不。他……一言难尽,你看了就懂了。”风同样纠结,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更具体的形容,“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对并盛充满了热爱的一个人形兵器吧。”
李望舒顿了一会儿,低沉道,“人形兵器么……”
“要和他打一场吗?”风问道。
“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李望舒奇怪地反问。
“那是一个天生的战斗者。”风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这样么……
李望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脚上步伐不停,眼睛也不闲着,到处张望这条街的情况,最后把目光锁定到了街的尽头一群黑衣飞机头少年里唯一格格不入的存在。
她忽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直觉。
“老师,您说……那个人是不是和你说的人有关系?”
风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果然看见了那位率领着一众小弟,明目张胆坦坦荡荡地收取保护费的黑发少年。
这是什么神仙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