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艾伦一脸恨其不争的无奈，“我说小烟烟，只要不是瞎的，都知道顾行舟他在生气啊。”
宋烟：“……”
“你说你也是的，你明明是顾行舟花钱请回来的助理，可为什么买了早餐却送到别人的手上呢？你说你送谁不好，偏偏是他的死对头段一泽。”
艾伦重重叹了一口气，伸手戳了戳宋烟的脑袋瓜，“小烟烟啊，你可长点心吧！你别说他见了要生气，就连我都快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段一泽派来的卧底呢？”
“……”宋烟裂开，语调平板，“艾伦，我觉得你是无间道看多了。”
“无间道我是没少看，可这也怪你自己啊……”艾伦喋喋不休地吐槽道：“给人送早餐也就算了，还要含情脉脉地望着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就你那才那副望夫石的模样，谁见了不得说你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啊。”
宋烟：“……”
“含情脉脉……望夫石……”宋烟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艾伦的肩膀，“艾伦，我是真心觉得你哪天要是不想当造型师了，可以改行写小说。”
这想像力真真的太丰富了。
给他一支笔，估计随随便便就能写部跌宕起伏千回百转……哦不，狗血俗套的百万言情小说。
知道宋烟在打趣自己，艾伦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说：“好主意，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艾伦，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老板他平时生气了，你们是怎么哄他的？”
“这个嘛……”艾伦呵呵呵地笑了几声，秒敛笑脸，面无表情地道：“装死。”
“……”宋烟疑惑地重复艾伦的话，“装死？”
“不装死，难道你跑他面前刷存在感，给他当炮灰啊！”
“呵呵……”宋烟干笑了两声，冲着艾伦竖起大拇指，“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在前辈那儿取得了“真经”的宋烟，牢牢把“装死”这两个字谨记在心头。
“卡——”
“好，这条过了！原地休息三十分钟，道具部门准备下一场的布景。”
演员在剧组拍戏，都会自备折叠椅方便休息。顾行舟刚坐下，艾伦说要给他补妆。
“等下再补，你让我先歇一会儿。”
虽说现在已经初冬，但气温也不算低，身上的戏服里里外外穿了五六件，一场戏下来，顾行舟憋了一头汗。
换以前，大力会第一时间递水递毛巾的，可顾行舟左等右等也不见他的新助理有所行动。
目光四周搜索了一番，竟然发现宋烟正站在离他几米外的大树底下。
她的手上提着个白色胶袋，目光时不时瞟向他所在的位置。
像个做错了事情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副不敢靠近的可怜模样。
“宋烟，你给我过来！”
“哦，来了。”宋烟仔细分辨顾行舟的语气，想要在他的语气里捕捉他心情的好坏。
奈何语气平静，不辨喜怒。
宋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顾行舟的面前，轻声道：“老板。”
顾行舟抬眸紧锁着她的脸，“你站在那边干嘛？”
宋烟偷睨了艾伦一眼，诚实地道：“装死。”
“……”艾伦单手捂眼，简直不忍直视。
“装死？”顾行舟语调微微往上扬，对这两个字充满了质疑。
“不是不是，是我表达有误。”宋烟想了想，纠正道：“是面壁思过。”
“好好的，为什么要面壁思过？”
“经过刚才长达十分钟的思考与反省，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宋烟耷拉着脑袋，有些沮丧地道：“老板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是千不该万不该惹你生气的。”
顾行舟没想到她竟然是为这事……面壁思过。
顾行舟努力做好表情管理，压抑微微向上扬的嘴角，“谁跟你说我生气了？”
“没生气吗？可你刚才凶巴巴的吼我……”
是谁寒着一张冰块脸
？
没生气，才怪！
“我什么时候凶巴巴的吼你了？”
有吗？他有吗？
他刚才的语气有这么恶劣吗？顾行舟马上进行自我反省。
“你有。”宋烟语气笃定。
见她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写着“你不许反驳，杠就是你对”，顾行舟哪还舍得反驳她，“好好，就当我吼了你……”
说不得，骂不得……不管她对还是错，顾行舟发现最后还是要他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