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行舟问得小心翼翼，“她是真的专门为我而来吗？”
小心翼翼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方海臣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行舟，那个站在舞台上气场全开光芒四射的男人，何曾有这样不安的时候？
“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方海臣轻嗤一声，“我原本想着给你录视频的，但那样的场合，又显然不够严肃不够尊重，所以我忍住了。”
顾行舟沉默不语。
“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开的。”
顾行舟心底窜起的雀跃小火苗，像是一盘水从头浇下，瞬间就熄灭了。
他把简历放下桌面，推回方海臣的面前，淡声道：“把她推到我面前的不是老天爷，而是你。”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要求，我要的助理，一不能是粉丝，二是男性。”
“卧槽！”方海臣皱眉，刚刚不是挺开心的吗？
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顾行舟，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她是宋烟，你确定你要拒绝？”
“我确定。”顾行舟与方海臣目光对视，一字一顿地道：“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她，她不符合我的要求，被Pass了。”
“……”方海臣不情不愿地道：“我不想打这个电话，人家姑娘挺好的，斩五关过六将，好不容易才来到你的面前，你就忍心拒绝吗？”
“你不想打，我不为难你，这电话本来也不该由你来打。”说完，顾行舟拿起座机话筒。
方海臣惊得整个人弹了起来，连忙去抢顾行舟手里的话筒，“啪”的一下粗暴给盖上，“你这是要干嘛？我刚刚才跟人家老刘说要把宋烟给招进来，你一转身让他打电话去拒绝。我不要面子的呀？！”
“你不打，是吗？”
顾行舟嗓音低沉而压抑，语调微微上扬，无不透着危险的气息。
方海臣都快要被他跟利箭似的眼神看出一个洞来，实在受不住他这种无声的高压，连忙高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打我打。”
“现在就打。”
“好好好……现在你是我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方海臣长长唉了一声，“这年头啊，想做个好人，别人都不愿意给机会。”
“别废话！”
方海臣不情不愿地拿起宋烟的简历，目光下意识寻找她的电话号码。
“不用找了，她的号码是150xxxxxxxx。”
“卧槽！一字不差。”方海臣冲着顾行舟竖起大拇指，“我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闷骚了。”
顾行舟：“你说什么？”
方海臣：“闷骚，说的就是你。”
顾行舟：“别废话！赶紧打。”
而此时的宋烟，正在与唐袖、宋峤一起吃饭。
“姐，你面试得怎么样了？”宋峤问。
“等通知呢。”宋烟放下手里的筷子，拿纸巾擦嘴，“估计没戏。”
她上网百度过了，等通知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委婉的拒绝。
“这个不好说。”唐袖接过话，“我还记得我妈曾经说过，等通知很正常，一般情况下，公司的HR会在三天之内给你回复。如果三天后没有接到回复，那就真的没戏。”
“烟烟，你别着急，咱们再耐心等一等。”
“我并没有着急啊……”
不等宋烟把话说完，撂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呀？”唐袖八卦地把脑袋凑过去，“是不是星耀经纪的HR？”
“不知道呀，是个陌生号码。”宋烟想了想，“可能是快递吧。”
“别猜了，烟烟你赶紧接电话吧。”
宋烟滑动接听键，“喂，你好！”
——“你好，请问宋烟小姐吗？”
“是的，我是宋烟。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顾行舟的经纪人方海臣。”
“你好，方先生。”
宋烟开着免提，坐在身边的唐袖闻言，顿时两眼睛焕亮，压低兴奋的嗓音对宋峤说：“竟然是方海臣！顾行舟的经纪人亲自打电话过来，看来烟烟给顾行舟当助理这事妥了。”
“呵呵……”宋峤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呢，还是不该高兴呢？
“宋小姐……”方海臣故意开着免提，眼角余光瞟向看似专心志致看剧本，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电话的顾行舟，微微咳了两声清嗓子，“宋小姐，我很遗憾通知您，艺人助理这个职位与你并不相配。我们会保留你的资料，如果将来有更适合你的职位，会第一时间通知阁下的。非常抱歉！”
唐袖：“……”
宋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