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虽然嘴里没说一句话,可眼神里充满了不可言说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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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喜主仆二人进过食后出门闲逛。
一顿酒足饭饱后理智依旧存在,二人出门消食。消食是最好的去处就是满院子闲逛。
冬日夜里的寨子与白日里不同,漫无止尽的黑夜与群山缠绵在一起,难舍难分的隐在层层白雪之中,细细看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说实话既然决定赖在这儿不走,出去白日里自己乱七八糟的随意乱逛之外,倒确实没有细细的看过这个在外恶名远播的寨子。
今夜与那夜不同,当时的乌龙尴尬的心绪与现在饭后闲适的心境有着明显的对比。
许是夜里的山上愈发的冷,天色还未深,除去几个侍奉的丫鬟仆从便看不见几个人影出没了。
二人走在长廊,绿衣手里拎着灯笼,昏黄的光线隐隐约约将二人的影子映射在地面,拉的又长又大。
长廊是有人精心打理过得,干净古朴,经过岁月的侵蚀彰显着沧桑,看得出来是一个有些年代的建筑。它的周围散着些花花草草,不同白日的娇艳夜里更显安静。
耳边是静谧的,时不时传来冬日里不怕死的昆虫的小声低鸣。
二人无言的走着,走马观花,两旁尽是鳞次栉比的房屋。
“碰。”
响亮的一声在安静的爆发,惊到了路过的二人。
“谁?”
一声轻呵。
待二人闻声走近,发现不过是一个酒坛砸碎在地,碎片四碎在周围,寒风中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许欢喜从绿衣手里拿过灯笼,向上提起朝着屋檐上看过去,顺着昏黄的灯光这才发现顶上坐了个人,逆着月光总感觉的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好在她从小爬树积累了不少经验,这种飞檐走壁的事情向来是拿手的,灯笼一扔,三下五除二就翻了上去。
那个人影可能是没想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双眼,皱着那双好看的眉,“你?”
许欢喜自然的坐在他旁边,看了眼他边上的酒坛,“大晚上的一个人喝闷酒?”
“唔。”左丘之可能是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不然不会连酒坛砸下去都没发觉,他提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可能有些激烈,多余的酒顺着唇角溢了出来不断下流。
许欢喜看着月下的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白日里的那个青涩的吻,红晕又开始沿着耳根不断蔓延开来。
“自古酒不醉人人自醉,看你这样子是醉得不轻了呀。”许欢喜轻轻说。
左丘之没说话,只是依旧灌着酒,似乎酒解百愁。
二人均无言,只映衬着身后那漆黑如墨的群山,与头顶皎洁的明月。
她想,不论是什么烦心事,还是陪陪他吧,毕竟一个人太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