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昭准备把宗仁和关?言拉上断崖时,周围蓦地刮起一阵风,雪点扑面而来?,她心里直觉不对,耳旁忽然就?听?道一个急急窜上的脚步声响。
曲昭当即松开了攥在手里的麻绳,一个扭身转向背后,缎靴踩住落在地面的麻绳末端,大喝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袭你曲昭小将军!”
黑暗中,那道虎背熊腰的魁梧身影被曲昭的气势震慑,有过刹那惊慌,而后更加迅猛地朝曲昭扑去。
那道身影笼罩在曲昭眼前,曲昭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挥臂肘击在那人?的鼻梁骨上,与此?同时劲腿发力揣在他的裤.裆处。
只听?得一声闷哼,那道身影被踹飞在不远处覆盖着雪的地上,那人?似乎是判断出?自己?敌不过曲昭,踉跄着一瘸一拐跑走了。
曲昭皱眉,下意识想追,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走,她何曾吃过这种亏,不服气的大喊道,“打不过就?跑,你是真孙子!”
而后曲昭警惕地扫了四周一圈,确认没有异样后,弯腰拾起踩在缎靴底下的麻绳,连忙把宗仁和关?言拽了上来?。
曲昭有丰富的战场经验,她借着盏灯的光晕,从上到下的扫了关?言一眼,简直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她拍了拍关?言的脸,他已经没有反应,晕厥在宗仁的怀里,她眉宇凝肃道,“把关?言交给我,我们?要快点带他去救治。”
曲昭双手接过关?言,把他抱在怀里就?往两人?弃马的地方走,期间她一把抽掉关?言系挂在腰封上的机关?扇,她摸了摸,发现?关?言虽然人?摔得遍体?鳞伤,机关?扇却连一道划痕都没有,说是关?言落地时拼死护住了机关?扇她都信。
于是曲昭毫不犹豫的把机关?扇往身后宗仁怀里一塞,“你原本提的意见挺好,等会儿就?把这把破扇子扔到马棚的粪坑里。”
远远的,就?在曲昭瞧见那匹宗仁来?时所骑的白?身良驹的身影时,那马匹忽然就?撒开蹄子在雪地里蹦腾起来?,上面还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是方才偷袭过曲昭的男人?先一步骑走了马!
曲昭气的鼻子都歪了,一路骂骂咧咧的抱着关?言出?了松林,往猎场门口的木屋跑。
曲昭不敢耽搁,一脚踹开了猎场木屋拴着铁链的木门,木门摇晃着坚持了几下,最终哐当倒落在地,“我了解我姐,狩猎本就?是一件可?能受伤的事情,何况她的服务对象是一群京城娇气矜贵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她一定会在木屋里备好各种药品,趁机高价售卖。物?贵在稀和及时,她平日里连蚊子腿的肉都不放过,从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里掏钱肯定更加不遗余力。”
曲昭急哄哄一顿翻找,终于在木柜里翻出?一个药匣子,她迅速把关?言平铺在木屋平坦的空处,撕开他沾满血迹和泥泞的裤管,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差遣宗仁道,“他身上都冻僵了,野炊的坑位旁有烧剩的木柴,你用旮旯角的那个炭火盆把火升起来?后再带进?来?!”
一整夜到天明,曲昭最后用布条绑好关?言脑袋上的伤口,抹了一把鬓角的汗,疲惫的倚在木屋的门框旁,“一整夜都在和阎王爷抢人?,可?累死我了,索性是救回来?了,不然我可?就?白?忙活一场。”
宗仁默默的把自己?带来?的蚕丝被盖在关?言的腰腹上,并且大发慈悲的把那把机关?扇塞进?了关?言的手里,“喏,给你抓扇子。你别想多了,我可?不是对你好,我只是希望你好的快一点儿,那样昭昭就?会高兴一些。”
曲昭扭头看着和昏迷不醒的关?言对话的宗仁,“喂,你刚刚叫我什么,以为我累了就?不会教?训你了是不是,你对我的尊重呢?”
谁知?宗仁忽然就?从鼻尖哼出?一声,“不想理你。”
曲昭:“......”他胆子好大?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宗仁掰着手指一一数起曲昭做错的事来?,“我从断崖上爬起来?后,你看都没看我一眼,抱着关?言就?往前冲,丝毫不在乎身娇体?弱的宗仁会不会走丢在松林里。
你救治关?言的时候,几乎褪去了他全身的衣裳,你在我的面前观摩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赤身几个时辰,丝毫不在乎心眼比米粒还小的宗仁会不会因为嫉妒当场晕厥与关?言并排躺着成为第二个伤患,不要怀疑,我是心伤,不是外伤,我的心伤的很重。
最重要的是,我好冷好累好困,可?是你都不过来?抱抱我,就?自己?去休憩了!
我现?在很生气,请你不要和我讲话。”
曲昭冷笑了一声,“宗仁,造反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命令你即刻过来?挨打。”
宗仁委屈死了,“遵命!”
果然哄他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哄他的!
他宗仁不配得到曲昭一句柔情惬意的话!
“叫我什么?”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小猫咪日记:造反失败后,今天的天都变得blueblue的,不见太阳,可是小猫咪的心需要日照(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