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多打电话告诉我你出事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黑宫女士真的是十分善良的人,我们仅仅是刚刚认识的“半个陌生人”而已。
“啊……”对于我自己的遭遇,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根本想不到竟然会发现这样的事情。黑宫对着看上去如此失态的我展露了相当明朗的笑容,那种笑容绝非是我这种阴郁的小人可以拥有的。
五条把那束光是看上去就十分新鲜的百合太阳花以及小野菊放在床头的花瓶里,肥重或是轻巧的花瓣各自向重力的方向垂落下去。
“很感谢你们来看望我……我……”无论多少次我也说不出话来,我肚子里的墨水早就在之前被吸干了。当我看见五条和黑宫一起出现的时候,这种卑弱的无力感便会比之前加倍。
“你别说话了,松岐那家伙狠狠地打了你的头吧。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呢?有的时候,被打到头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问题。”
一种即将化为有形存在的尴尬深深地占有我。一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是一拳打中了我的脸,在我打算拿烟灰缸的时候他才拿起我之前想要拿的烟灰缸打了一下我的挠脑袋。
“没有流血,只是肿包了而已。没必要花那些钱的。”
但是,黑宫却异常坚决。
五条甚至说出了“他很害怕”这样令我感到害怕的话语来。
事已至此,再推脱的话我的良心都要因此而不安了。检查的费用不是很高,所以我想之后有空的话就把钱还给他们家。等到检查结束之后,等才像一只幽灵一般出现在我的身边。
“铃木警官走了。”
“有和她说什么吗?”我有些担心等之前也被那个男人打了所以右手用十分轻的力道在他的脑袋和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有什么伤到的地方吗?”
等没有像叛逆中的小孩一样甩开我的手,只是像猫咪一样接受着这阵抚摸,“把他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妈妈,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掉的。”
这句话听上去的意思就像是“人不是我杀的”一样。
“别多想,都结束了……之后的事情我会去向警察们解释的。”让这么小的孩子看见那样子的事情,一定会给他带来很恐怖的记忆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抱住了对方的脑袋。就在这个时候,我总感觉帘子后面有人在看我什么的,好像有一股低水平方向的视线。
但是我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谁都不在。
看错了吗?
虽然医生说我最好还是在医院里住两天观察一下,但是一想到住院费,我的心情就明朗不起来。所以在万分保证之后,我终于能够出院了。
“托你的福,我这才能出院。”因为黑宫也有在做保证来着。
“其实我的想法是让你再住两个晚上来着,那个人渣啊……”一提起松岐智守,黑宫的口气就变得非常的重,她是真真确确地在为我而担心啊。想到这一点,我就会忍不住感慨她真是个好人。
“我还得回去照顾孩子来着。”
“那由多她一个人在家一定很害怕吧。”
在我说起那由多的时候,黑宫女士的表情顿时变化了一下,那是一种古怪得我说不出名堂来的表情。
“那是要回去了。”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的,那由多不在意这种事情。”
“她没良心的。”
等的说法让我顿生“诶?诶!”的想法来。
“那是你妹妹,你不能这样说她的。”
“我在说实话。”
我还以为等是在赌气(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着,可是回到家的时候,我才明白等所说的“没良心”并不是在谴责她,而是一个客观的、实话实说的形容词。
松岐那由多,正在家里乐得忘乎所以地打地鼠游戏。